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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语的拨字句和湘语的把字句 甘于恩黄碧云 零 引言 把字句和被字句是汉语表达施受关系的两种重要的语法结构．历来备受语法学界的重 视。缀观其发展历史，把字句表处置是良“把”或”将”)以上吉的动讽在申古时鹣开始虚纯 逐渐演变成介词而形成的；被字句由上古居统治地位的。于”字式到中吉的“为……所……” 式发展到近代已日趋完备(王力2000)。它们都分别表现出极为分明的历史层次性。然而， 这两种有着显然不同的发展道路的句式在吴、湘方言中却如出一辙地可以用同一种句式表 现：拨字句或把字句。这样，兼表处置和被动的这两种特殊的方言句式均呈现为复杂的、多 元性的句子结构，通过具体用例可以发现，它们并不都严格遵循共同语中对处置句和被动旬 所附加的种种条件限制，其表现形态有的与共同语有明显的差别。 “拨”、“把”都具有几种不同的语法意义，从而构成不同的句式。表处置义，作介词；表给 予，作介词，也可以作动词用；还可以表被动，作介词。为便于表述。我们把吴、湘语三种意义 的介词。拨”、“把”分别标记为拨，、拨：。拨，和把，、把z、把，， 壹。拨。”、“把。”表处置义 无论是从共时还是历时的角度，处置结构的出现都是汉语中一种极为重要的句法现象。 共同语中的处置句通常是用介词“把”(或”将”)把谓语动词的受动成分(即一般所谓的“宾 语”)置于动词之前的一种旬式。吴语较多地是用“拿”或“拨”介引，湘语则表现与共同语同。 从句法层面看，与共同语把字句句式相当的拨／把字句的基本结构格式可标记为：(A) 拨。／把-B—VP。其中A代表句子的主语，有时可以隐去。B代表介词的宾语，通常为定指 的体词性成分。VP是一个复杂的动词性成分，它是一个变数．但决不是简单形式。例如： (1拨葛只鸡杀脱(伊)。《浙江嘉善) (2)我们阿哥拨脚踏车骑走得。(杭州) (3)我拨其带到二六市买了两件衣裳。(宁波) (4)我把咯本书看咖三到哒。(ilt阳) (5)把那只家伙拿把我。(长沙) (6)把果碗饭吃过!(祁阳) 在表示处置意义时，上海话更为常用的是两种方式：一种是用直接提前宾语来表达，通 常是在原宾语的位置上补上一个代词“伊”来代替已经提前的宾语。例如： (?)搿只鸡杀脱伊。 is)迭封信我来寄脱伊。 另一种是用“拿”字提前宾语。如： (9)拿旧书旧报侪卖脱伊。 (10)拿搿碗酒酿圆子吃脱伊再跑。 其中都有一个代词“伊”复指前面的宾语。在老湘语区(知双蜂)也同样保留了这种句式： (11)麻烦你把扇门关好它。 (12)把的剩饭下倒咖它。 ·377． 现代汉语中表处置的介词“把”是由动词演变而来的，把字句的形成过程也不是一蹴而 就的，它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语法化过程。贝罗贝(1989)提出，“把+宾+动”格式是通过“把 +宾，+动+宾。”格式省略“宾z”变来的，其省略条件是“宾，”一“宾。”。他列举了许多古书例 证，详尽地描述了把字句格式出现的演变过程。例如： ①遂从僧言，将胎埋之。(《祖堂集》) ②上来说喻要君知，还把身心细识之。(《敦煌变文集》) 在今天的吴湘语中，依然保存了这种狭义处置式的历史陈迹。这实际上是把字句在实 现句式语法化过程中的一种很自然的结果，也是语言发展不平衡在地域上的直接表现。 贰“拨：”、“把：”表给予义 。拨”、“把”首先表现为可带双宾语的给予义动词。普通话。给”本身所具有的给予义，使 得“给”字句主要成为双及物结构。关于汉语双及物结构的研究，已颇有著述。刘丹青 (2001)从类型学视点来考察汉语的双及物结构，把汉语的给予类双及物结构分为五种(右边 为对应的吴、湘语句式)： 普通话 吴语(上海) 湘语(双峰) 双宾A式：给他书 拨他书 ※ 双宾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