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叙事文学的现实.pdfVIP

参知学 2010·3 拉 丁 美洲叙 事 文 学 的 [美】孙海青 摘 要：本文以 现实 为根源来追溯拉丁美洲小说在落后的物质文明基础与心态开放、渴望变革的 超前人文水平相互作用之下的发展。拉美有着源于欧美的文学基础和长期依赖发达国家的经济形势，自独 立运动以来，被压抑又充满活力和爆发力的文化一直是小说发展的动力。拉美世界的诗意在于它的现实和 小说都有一个真谛 ，那就是革命，是对真正转变的期待。与此同时，文学繁荣并非伴随经济发展而出现， 而是随着革命或变革意识涌现。知识分子——与不少第三世界国家情形相似——则担负着推动社会和艺术 变革的双重使命。二十世纪以来拉美小说所体现的各国在语言、非西化传统以及政治命运上的关联使人们 可以忽略诸国之间政治结构和具体文化的差异，从而能够对拉美叙事文化的各种现象和发展轨迹具有整体 的理解。 关键词：拉丁美洲 叙事 现实 变革 今天我为你们叙事，明天将会怎样? — — 巴尔加斯 ·略萨 人们一般倾向于认为拉丁美洲就是讲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巴西)的美洲，然而，这 种认识并不全面。在厄瓜多尔、委内瑞拉、秘鲁、玻利维亚和巴拉圭等西语国家的乡村， 人们常说克丘亚或瓜拉尼等当地印第安土语，在中南美洲有讲英语和法语的国家，也有官 方语言为英／法语但居民大多讲 “本土洋话”(Creole)①的国家。在论及拉美文学史的时候， 人们也常粗略谈到哥伦布之前的美洲作品，如 《波波尔乌》②，稍带提及古代的三大文明 — — 阿兹特克、玛雅和印加。它们也和西、葡语没什么关系。《波波尔乌》并不完整的版本 是从西语译过来的，最初创造它的语言早已失传，所以在西语文学鼎盛的时候我们依然能 感到象Retamar这样的学者的愤怒：“西【方]侵略了我们的岛屿，杀死了我们的祖先，奴役 了…并教了他的语言 [给美洲人]，[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只能使用这个语言——因为没有 别的了。” (GARGANIGO，744)。 尽管把 《波波尔乌》的西译文当作拉美文学的开篇之一无可非议，但美洲的叙事文学 却是跟随着西欧开拓者的步伐而来的，并且从一开始就是纪实的。当二十世纪七、八十年 代揭露军事独裁和国家暴力的纪实作品引发文学批评家们的关注并作为一种小说类型被深 入探讨时，学者们很 自然地联想起美洲文学的开端——它已然是证言性质的。例如哥伦布 写给西班牙费迪南国王的报告信 (Cartasderelacion)，其中描述了新大陆的富饶美丽以及 天生像优秀基督徒的印第安人，感叹这是上帝赐给基督教西班牙的土地；迪亚士 ·德 ·卡 ①这是一种当地居民提炼的结合了英语、法语和原始土著语言的以口语为主的方言。 ②PopulVuh，18世纪初 西班牙传教士西美内斯收集的玛雅神话传说。 彪 了姜洲叙事支亏的琵雾 65 斯蒂约 (BemalDiazdelCastillo)的 《征服新西班牙信史》见证了科尔蒂斯 (HemanCortes) 对墨西哥的征服，也指明了之前科尔蒂斯的书信中涉嫌误导或回避的部分史实。拉斯 ·卡 萨斯神父 (BartolomedelasCasas)以其 《西印度毁灭简史》愤怒地抗议征服者对土著的杀 戮；印加 ·加尔西拉索 (IncaGarcilasodelaVega)的 王《家述评》 (又译 《印加传略》)则 和读者们分享了来 自业 已被消灭的土著文明的神话和历史，同时展望美洲的新族群谱。以 上提到的几部作品有一个共 同处，即它们都写了美洲，但却都不是为当时美洲人写的，而 是面向西欧读者的；它们既是历史文献 也是文学教材。这有些无奈，因为无奈的时候文 学就要借用历史，要么就借用别人的文学，比如最早期的美洲小说，西盖萨 ·伊 ·贡格拉 的 《阿隆索 ·拉米雷斯海难历险记》和后来利萨尔迪的 《癞皮鹦鹉》，其实是西班牙黄金时 代 (文艺复兴)流浪汉小说／反骑士小说的变种。这是美洲小说的现实之一，即它有来 自欧 洲的文化传承，却是一种飞越 了史诗、谣曲和中世纪宗教剧的 “空降”传承。当二十世纪 拉美文学爆炸引发读者对拉美小说表达现实的手段的景仰时，当人们热衷于欣赏诸如魔幻 现实 (如GarciaMarquez，Carpentier和 Rulfo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