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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论与制度论的统一 — — 论韦伯学说的思想主题 郑 飞 内容提要 韦伯著述可分为 “世界诸宗教的经济伦理观”和 “制度论与社会学”两大系列，包括文化论和 制度论两大部类内容。文化论侧重于研究思想、观念 、精神因素在现代性生成过程与现代社会生活 中发挥的 作用，制度论强调制约现代社会生活的制度 因素。文化论和制度论彰显的是现代性的不同问题方面，其本意 是强调各种因素在现代性的起源和现代社会生活中同等重要，不可因承认一者而否定另一者，也不存在高下 优劣之分。无论是文化论还是制度论的考察，都贯穿着合理化这一思想主线，形式合理性和实质合理性构成 韦伯对现代社会进行研究的基本架构。 关 键 词 韦伯 文化论 制度论 古典社会理论 韦伯与马克思、涂尔干被并称为西方古典社 着某些歪曲。无独有偶，伴随着美国在思想文化 会理论的三大创始人 ，他们共同奠定了现代社会 领域大力输出以结构功能主义为骨干的 “现代化 理论的基础，影响了我们对现代社会的认识。然 理论”，帕森斯的韦伯诠释一度成为韦伯研究界 而，与马克思和涂尔干相比，韦伯的学术形象却并 的主导范式。然而，1964年德国社会学会在海德 不是那么的鲜明。虽然海德堡的 “韦伯圈”早已 堡举行纪念韦伯一百周年诞辰学术研讨会，会议 闻名，囊括了包括文德尔班、李凯尔特、拉斯克、桑 安排了三篇主要论文，分别是帕森斯的 《价值中 巴特、腾尼斯、西美尔、雅斯贝尔斯、卢卡奇、布洛 立与客观性》、马尔库塞的 《工业化与资本主义》 赫等在内的一大批学者，但始终没有形成任何形 和阿隆的 《韦伯与权力政治》。在这次会议上，马 式的 “韦伯学派”或是 “韦伯主义”。韦伯属于身 尔库塞、阿隆等人与帕森斯展开 了激烈的争论，为 后声誉 日隆的学者，其思想乃是经过后人的诠释 我们呈现出一个非帕森斯化的韦伯形象。随着 才广为流布。帕森斯是将韦伯引入英美学术界的 20世纪7O年代以来的 “韦伯复兴”，韦伯研究界 关键性人物，其博士论文以 《德国最近文献中的 出现了 “去帕森斯化”的热潮。1972年美国社会 资本主义概念》为题，并将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 学会的年会上出现了 《韦伯在美国社会学中的帕 精神》和 《经济与社会》翻译为英文。从本质上 森斯化》一文，1975年柯亨、哈泽里格和波培三人 讲，帕森斯对韦伯的诠释是为 自己的结构功能理 在 《美国社会学刊》上发表了 《去帕森斯化韦伯： 论服务的，并不忠实于韦伯思想的原貌，甚至存在 对帕森斯就韦伯社会学之诠释的批评》，随后又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 目“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当代阐释”(项 目号：11CZXO07)的阶段性成果。 75 江 瑶笋干 2011．4 发表了 《关于韦伯和涂尔干的差别：对帕森斯之 相反，另一些读者则主张，法律体系的合理化，或 融合说的批评》。可见，韦伯思想的传播史异常 者——与马克思相似——经济的合理化，被韦伯 复杂，充斥着遮蔽与去蔽。笔者认为，完整把握韦 挑选出来作为资本主义发展的主要因素。”⑧马尔 伯学说的思想主题，应坚持文化论与制度论相统 库塞、阿隆等人与帕森斯的争论，固然有意识形态 一 的原则。 之争的色彩，但在很大程度上则反映出他们对韦 伯不同作品的侧重。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