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与复兴——新世纪十年报告文学回眸.pdfVIP

裂变与复 、 — — 新 世 纪 十 年 报 告 文 学 回 眸 王 晖 经百年沧桑的中国报告文学走人 21世纪已 要终结了。文学的末 日就要到了。是时候了。不同媒体 经十年了。十年辛苦不寻常。当我们回眸报告 有各领风骚的时代。文学虽然末日将临，却是永恒的、普 1广l力一 文学这一新兴文体的发展进程时，便会深切 世的。它能经受一切历史变革和技术变革。文学是一切 感到：20世纪80年代是报告文学承续与创造的十年， 时间、一切地点的一切人类文化的特征——女1：I今，所有 90年代是徘徊与转折的十年，21世纪以来则是裂变与 关于 文‘学’的严肃反思，都要以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论断 复兴的十年。近十年来，中国文学经历并仍在持续着市 为前提。”①希利斯 ·米勒的这段话其实已经很明确地告 场化生态下的边缘化、商业化过程，报告文学身处其中， 诉了我们，人类完全可以思考文学的生死问题，但这个 很难独善其身。其流变如何、状态怎样，都使我们必须认 问题并不是由人的主观意志所能完全决定的了。 真面对 ，而不可采取鸵鸟政策。事实上，对这t-N题的回 我以为，近十年中国内地的报告文学正处在一个 答已经见仁见智：理想派、现实派、悲观派、粉饰派不一 裂变与复兴的交叉地带。面对这样一个处于交叉地带和 而足。一方面 ，有人为当下的报告文学鼓与呼，认为近十 交织状态的文体，对其作出行将 日薄西山或者一路高歌 年的报告文学已经进入到近三十年的最佳状态，其成果 猛进的判断都为时过早，这就好像近年来有关唱衰与唱 甚至超越了被学界一直公认的80年代报告文学的实 盛中国当代文学成就的争议一样。其实，并没有绝对的 绩；另一方面，也有人冷眼向洋看世界，主张客观冷静地 “衰”，也没有绝对的 “盛”，作为个体的研究者，在对一种 看待当下报告文学的发展。当然，还有人在焦虑、质疑或 文体做出状态或趋势判断时，实在应当慎之又慎，至少 否定报告文学在当代存在的 合“法性”。在过去相当长一 应该是在实证的基础上来发言。首先，相对于由世界和 段时间里，由于这一文体突出的跨文体特眭，l：gtE]新闻 中国作家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创造的报告文学经典， 与文学的兼类，报告文学被看做是文体边际不够清晰、 相对于 80年代报告文学在思想与艺术上的全方位跃 文体内涵不够稳定、文体层次不够高级的一种另类文 动，当下报告文学的状态无疑是处在裂变之中的。裂变 体。经过 20世纪八九十年代官方的认可一 --80年代设 者，分裂变化也。这具体表现在，作家的写作动机、思想 立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将报告文学与小说、诗歌、散文 水准、审美诉求和艺术表现呈现多元状态，作品的水准 等文体并立；90年代在中国文学的最高奖项鲁迅文学 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传统或经典意义上的报告文学 奖中设立优秀报告文学奖，报告文学的独立地位似乎已 写作有之，基于主流意识形态宣传需要的“主旋律”报告 无可争议。但从本世纪初以来，对报告文学：迂体的质疑 文学写作有之，商业化的广告式报告文学写作也有之。 或否定之声又潜出水面，这主要表现在对这一文体内在 这样的裂变共置于同一时空之下，构成近十年报告文学 品质和外在因素的质疑与否定上。前者认定其 叙“述伦 流变的奇异景观，这种文体态势也使得有关报告文学的 理”不合法，后者则焦虑于当下以日渐迅疾公开的网络、 业内外评论发生 “裂变”，甚至连锁波及报告文学期刊办 电视与报纸的 “全媒时代”，对于以题材和内容为关键要 刊理念的裂变。 素的报告文学的极大冲击。有意思的是，前者的持论者 与此同时，相比较 90年代的徘徊与转折，近十年 多为报告文学的圈外人士，而后者的持论者多为圈内 来的报告文学又有了某种复兴的意味。这体现在：其一， 人。也许这样的质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