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不同,言辞各异——略论《左传》言辞特色.pdfVIP

湖 北社会科 学 2013年第 7期 情势不同，言辞各异 — — 略论 《左传》言辞特色 蝴月萍 (合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9) 摘要：左《传》作为春秋时期非常重要的历史文献，不仅在史学上具有重要地位，而且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尤其 是其中所记录的公卿士大夫言辞，历代备受推崇。这些言辞，由于公私场合不同、言说双方强弱不同，乃至所处的阶 层不同，明显呈现出不同特色。不同场合的言辞，对刻画历史人物的性格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左《传》；言辞特色；公言 ；私言 中图分类号：1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3)07—0121—03 刘知几 《史通 ·载言》：“逮左氏为书，不遵古法 ，言之与 可能是 “言不由衷”的冠冕堂皇之论；而 “私言”发生于私密场 事，同在传中。然而言事相兼，烦省合理 ，故使读者寻绎不倦 ， 合，则可直率而较无顾忌。例如哀公十一年季孙以田赋问孔 览讽忘疲。”Il 不同于 “左史记言，右史记事”的传统，历史人 子一事： 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诸仲尼。仲尼日：“丘不识也。” 三发，卒 日：“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 事件表达清楚；而记言的文字，在笔法上则颇为繁富详尽 ，作 不对，而私于冉有 日：“君子之行也 ，度于礼 ：施取其厚，事举 者似乎力图再现当时对话的情形。 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 《左传》作者对于记言的偏重，与当时的政治文化环境有 无厌，则虽以田赋 ，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 很大关系。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的征伐十分频繁，朝聘和盟 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哀公十一年) 会也是很常见的外交事务，“言以足志，文以足言，”R1~,11o6)在 冉有受季氏的命令，向孔子咨询对田赋的意见，在公开 这些场合中，辞令就显得格外重要，不仅关系个人的荣辱，更 场合孔子却不回答冉有 ，因为这时冉有的身份是季氏家臣， 关系着国家的存亡，在 《左传》中 “一言而存国”的现象屡见不 孔子认为此次季孙授意冉有来访 ，只是走走过场，即使劝阻 鲜。而且对政治人物的品评，相当一部分也是以其言辞是否 也无效果，所以回答不知道；而在私下场合，孔子和冉有就是 得体为依据的。这些都致使 左《传》的作者自觉地重视记言， 师徒身份，那么用此事来教育一下弟子，使其明白“礼”和 “周 有意识地把言辞的重要作用表现出来。 公之典”的重要性，就再合适不过，于是孔子就坦承 自己的看 左《传》记录的言辞，其产生的场合是多种多样的。有公 法，毫不掩饰对季孙 “贪冒无厌”的不满。 开的官方场合，也有二人私下对晤的情形；有无人时的自语 ， 再如昭公十三年 ，季平子被晋国滞留不归所引发的言辞 也有多人喧嚣一堂 ；有弱国对抗强国的据理力争，也有强国 交锋，更体现了利用 “公言”“私言”不同特点达到政治 目的， 指责弱国时气势逼人；有卿大夫饮宴时的酬答，也有暗地里 已是鲁、晋士大夫能够娴熟运用的技能。 的钩心斗角；有吊庆，也有会盟。总之，随着出现场合的差异， 季孙犹在晋 ，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日：“鲁事晋，何以 人物的语言风格也呈现出各不相同的特色。 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 一 、 公私场合不同造成的言辞风格差异 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 《左传》中，公开的官方场合与私下晤谈时的言辞 ，存在 主也 。子其 图之 !谚 日：‘臣一主二 。’吾 岂无大国?”穆子告 着鲜明的区别。公“言”由于是在正式场合时所使用，必须注 韩宣子，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