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疲倦”的叶至善先生.pdfVIP

我与叶至善先生有过一面之雅 。那年他来南通开 会，我特地去他下榻的饭店访问过他，与他聊了两三个 小时 ，彼此十分愉快 。那时他已届七八高龄，虽然看上 去还是红光满面，但说起话来有点气喘，身体并不健 朗。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正陷于极度忙碌和疲乏之 中。 前两年承老作家欧阳文彬的信任，让我为她整理她 所珍藏的信函，于是有机会读到叶至善晚年写给她的近 百封信 。这些写于他人生最后二十来年的信函给我最深 的印象，就是两个字 ：忙和累。 从致欧阳文彬第一封信就有一句 “我实在忙得不 可开交。除了出版社的事 ．还要给父亲当秘书，许多 事本来父亲可 以做的，现在都堆在我 身上 ，没法推掉 的社会活动还越来越多 。想 自己写点东西也不可能。” (1979年 8月 4 日) 以后 的信里 ，这样 叫 “忙和 累” 的话 比比皆是。如： “我实在忙得不可开交。……大 概要躺倒算数 。”(1979年 12月 13日) “实在累得不 成 。” (1984年 5月 3O 日) “我还是在疲倦 中挣扎。” (1988年 6月 23日) “老超负荷运载 ，总有一天要垮 的。” (1991年 3月 11日) “一年到头疲倦 ，一天到晚 疲倦 ，疲倦得难以忍受。”(1996年 12月 29日)因为 实在太忙 ，他甚至 “羡慕那些指挥若定的人” (1985 年 1月 20日)，因为时间实在不够支配，他甚至生出 奢望 ： “看有些人光吃饭不于事 ．他们的时间如果能 出让就好了。” (1986年 1月 11日)如此等等 ．不一 而足。这些原本无意发表、纯属私人间的通信，直抒 胸臆 ，毫无掩饰 ，真切无遗地描摹 出了叶至善晚年极 度忙碌 、疲累不堪的生活状态 。 十年浩劫结束以后，春风骀荡 ，百废待兴 ，久被压 抑和打击的知识分子都铆足 了劲，争分夺秒地拼命工 作 ，要把损失多年的时间抢 回来。叶至善 自然也是如 此 ，而且 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更要 比其他人忙碌 钦 得多，多到他几乎不能承受的地步 。那么，他究竟在忙 鸿 些什么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