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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宪法中的宽容精神 　　摘 要 可以说是宽容而不是自由、民主、平等等观念是宪法精神的根本所在，而其他自由主义的观念都需要在宽容精神的指导下展开。法国宪法的曲折历史和特有传承，给了宽容精神以独有的土壤。使其在平衡宪政体制，调节议会与政府权力间的制约，保障公民基本权利方面有着独特的实践经验。而其特色鲜明的以政治平衡为主要目的，保障少数公民权利的宪法委员会，在宪法宽容精神实践指导下，于法国的政治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关键词 法国宪法 宽容精神 宪政体制 宪法委员会 公民基本权利 　　中图分类号：D92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13）07-016-03 　　虽然各种各样的宪法观念及其宪政实践与立宪自由主义无法割裂，虽然“天赋权利论”、“个人自由主义观念”和“个人权利平等学说”等在立宪主义的发展进程中至今仍占据着主导地位，甚至被看做宪政精神的根本所在，但如果掀开蒙在宪法上的神秘面纱，人们就会发现这些自由主义的价值观虽然各不相同，但宽容作为其内涵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说宽容而不是自由、民主、平等等观念是宪法和宪政精神的根本所在。或言之，真正的宪法必定是具备宽容精神的，宽容是判断宪法和宪政优劣的一个重要标准。豍 　　一、浅要理解宪政意义上的宽容 　　对于宪政意义上的宽容是什么的问题，我们通常立马将其同自由、民主、平等联系到一起，认为正是宪政之中的自由、民主、平等的体现了宽容的精神，宽容的精神就蕴含在它们之中。事实上并不尽然，自由、民主、平等的概念中潜在地包含着自然法本身所显现的宽容理念，但宽容的内涵和精神永远比我们想象地要丰富得多。 　　西方传统中对于“宽容”的基本意蕴理解大致有三个面向。第一个面向是，对与自己不同观点或行为予以认可与尊重。这种意义上的宽容也被看做是“积极意义上的宽容”。第二个面向是，对自己不喜欢或者不赞成的观点或行为予以忍耐，被称作“消极意义的宽容”。而第三个面向属于方法论层面的，意即通过一定的方式、方法和手段来解决具体意见方面的不合与争论，其根本的出发点和归宿在于意见的一致达成。豎于宪法视野中，后者更倾向于正当程序的宪法要求，解决权力形式的问题，而前两者更倾向于实质问题中的的权利保障。 　　在西方学者众多的观点论述中，笔者认为尼尔斯对宽容的认识，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宪法中宽容精神的使命：宽容并不是一种美德，它是一种策略。它呼吁美德，诸如忍耐、谦逊、温和和审慎，但它本身并不是。宽容的目的在于在社会生活中寻求和谐或和平的临时解决办法以及和不同的人们在一起生活的可容性。豏 　　因而，宽容与自由、民主等概念是紧密相联的，但是又不能将宽容与自由、民主的概念总和相等同。宽容精神被作为宪法原则在探讨的过程中，必须要面对的是它与真理、自由、平等之间的关系问题。比如为了自由的缘故，错误是否能与真理拥有相同的权利。又或者能否将宪政的基本内涵看为保护多数人利益的所谓“民主”。从实质上看，欠缺宽容的“民主”如同洪水猛兽，它极易变为“伪民主”或专制政体，这种民主对于少数群体和不同政见者是一种灾难。由此可见，宪法中的自由与民主需要在宽容精神的指导下展开，努力探寻宪法中的宽容精神才能够真正把握住宪法的灵魂。 　　二、法国制宪历史的曲折与传承 　　马克思主义的宪法观点认为宪法的本质是各种政治力量对比关系的集中反映。《解读宪法》一书中给出了一个关于宪法这种内在特点的巧妙诠释：“自从诞生那一日起，宪法就被视为一份努力实现两方面微妙平衡的文件；一方面，是用以实现公民社会那些宏大目标的政府权力；另一方面，是个体自由。”豐这种“微妙平衡”经过反复的力量较量，最后体现为贯穿宪法文本中的宽容精神。纵观法国宪法曲折复杂的更迭历史中，更强烈地加深了我们对宪法这种“微妙平衡”的理解。 　　法国是大陆法系国家中制定宪法最早、颁布宪法最多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豑破除封建制度以后，在国内近代资产阶级体系开始建立和不断巩固的过程中，法国宪法随着宪政体制在“共和制”与“君主制”间的摇摆几经更迭。直到戴高乐第四共和国的1958年宪法，终于为法国带来了较为稳定的政治体制，法国的宪政秩序亦开始走向稳定。正如莫里斯·得朗德尔所言：“法国是世界上唯一的宪法试验场，它实行过多种多样的政治体制，这在其它民族的历史上是找不到的。豒而正是这样的试验和历炼，才使得如今的法国在回答如何通过立宪手段维持宪政秩序，达到利益各方平衡问题上更为得心应手。 　　真正标志法国制宪活动开始的，是1789年的《人权宣言》。其奠定了法国宪政制度的基础，后来的宪法也多将其作为序言，以其精神内涵作为指导性纲领。正因如此，法国宪法虽历经曲折，却于原则、价值上，如主权在民、公民基本权利、普选代议制、共和制等方面保有着延续性。 　　三、1958年宪法以来议会与行政权力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