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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痰气相因 杨威孙明杰于峥 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 古有“百病皆生于气”与“百病多由痰作祟”之说。痰之与气，其与百病的发生，孰重 孰轻，孰主孰次?气为人体的本源物质，而痰为病理产物，故气为本，痰为标，同时二者标 本相依，相因为病，故称之为“痰气相因”。 i痰因气(虚、滞)生 气是人体的本原物质，是人体内精微物质及其运动、变化、存在的形式，气的运动变化 (气化)是人体生命活动的表现，气的功能异常会导致机体生理功能的紊乱和病理状态的发 生。而痰是人体病理代谢产物，其产生与气的功能紊乱关系密切，如《诸病源候论》所说： “气脉闭塞，津液不通。水饮气停在胸腑结而成痰。”戴思恭认为：“因气成积，积气成痰。” ‘存存斋医话稿》认为：“痰之患，由于液不化，液之结，由于气不化。” 元气虚损，不能运化，则痰饮自生。芷如张介宾所云“痰涎之作，必由元气之病”，认 为“痰即人身之津液。无非水谷之所化。此痰亦既化之物，而非不化之属也。但化得其正， 则形体强，营卫充，而痰本皆血气，若化失其正，则脏腑病，津液败，而血气即成痰涎。…盖 痰涎之化本由水谷，使果脾强胃健如少壮者流，则随食随化皆成血气。焉得当而为痰。惟其 不能尽化而十当一二，则一二为痰矣，十当三四则三四为痰矣，甚至当其七八，则但血气日 削。而痰涎日多矣。此其故正以元气不能运化，愈虚则痰愈盛也。”(《景岳全书· 痰饮》)故云“使血气俱盛，何痰之有?” 气不和顺则生痰。严用和认为：“入之气道责乎顺，顺则津液流通，决无痰饮之患，调 摄失宜，气道闭塞，水饮停于胸膈，结而成痰。其为病也，症状非一，为喘，为咳，为呕， 为眩晕，心嘈怔忡，为寒热疼痛，为肿满挛癖，为癃闭痞膈，未有不由痰饮之所致也。” 痰的产生既与气的壅滞不通(气机不利)有关，又与气(五脏气)的虚损不足有关。五 脏之气虚损也可导致痰饮的产生。如《不居集》言：“痰之来也，多由于肺，而虚损之人， 肺气未有不虚者也，肺气虚则不能水精四布，而浊痰凝聚也．” 《景岳全书》说：“脾气亏 损，痰客中焦。闭塞清道，以致四肢百骸发为诸病。”‘医宗必读》云：“脾土虚弱，清者难 升，浊者难降，留中滞膈，凝聚为痰。”《本草纲目》日；“风木太过，来制脾土，气不运化， 积滞生痰。”《医学入门》说：“惊怒忧思，痰乃生焉。”《证治汇补》云：“人之所主者心，心 之所养者血，心血虚，神去则舍空，舍空则郁而停痰。” 《医贯》道：“肾虚不能制水，则 20 水不归元，如水道不行，诸水泛滥，而为痰。”《证治汇补》言：“疲之源，出于肾．故劳损 之人，肾中火衰，不能收摄邪水，冷痰上泛。”《圣济总录》云：“若三焦气塞，脉道壅闭， 则水液停滞不得宣行，聚成痰饮。”由此可见，气和则无痰，五脏之气紊乱或元气不足即致 生痰。 2气因痰阻 痰既是病理代谢产物，又是致病因素。若痰聚则气愈虚，气愈滞。《临证指南医案·郁》 言：“情怀悒郁，五志热蒸，痰聚阻气，脘中窄隘不舒，胀及背部，上焦清阳欲结。” 痰为水湿气聚之邪，停滞于内，则易阻滞气机。而致脏腑、经络气机升降失常，进而阻 碍滴气生成，而使虚者更虚，实者更实，而见变症百出。如痰饮停肺，则肺气之清肃功能受 阻，可见胸闷、咳嗽等症，久则肺气益虚。喘促日甚。若痰阻于胃，胃气失于和降，则见呕 恶、吐逆等症，日久脾胃受纳功能愈差，痰浊更盛，食纳更少，胃气更虚。 3痰随气行 气流行于人体五脏六腑、上下内外，各组织脏器中无不有气的存在。痰在体内随气的运 行而周流全身。《冯氏锦囊秘录》言：“痰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或在脏腑，或在经 络，所以为病之多也．”‘杂病源流犀烛》：“痰之为物，流动不测，故其为害，上至巅项，下 ’ 至涌泉，随气升降，周身内外皆到，五脏六腑俱有。” ^ 气的功能正常则气运化律液至全身以灞养机体，若气的功能失常，则律液化为痰浊，且 随气之运行而携痰至病所。王琏论及于此，云： “人之一身，无非气血周流，痰亦随之。 夫痰者津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