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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l94 教育公正的人性假设 — — 兼论主体间性视野下的教育公正理念 冯建军 (南京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江苏 南京210093) 摘要：人性是公正的主题，公正的本质乃是人的本质的体现。历史地看待人的发展，是一个由群体主 体到个人主体，最终到类主体的过程。与此相应，公正也由人对人的服从到捍卫个人权利，最终到人类的 平等关怀。当代中国转型社会，人性的发展处于主体间性阶段，与这一阶段相适应的教育公正理念是 自由、 平等、和谐共生。 关键词：群体主体；个人主体；类主体；主体间性；教育公正 中图分类号：G40—05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08)07—0194—07 如果说公正就其外部特征而言，关注的是利益的分配和功利的满足，而人之所以产生这些要求， 恰恰是人对 自身本性的追求。如果脱离了对人的本性的认识，仅仅在利益的获得和功利的满足上进行 追逐就无正义可言。所以，公正的表面在于合理地进行权利义务的分配，协调好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 系，建立 良l生的社会制度，而深层是对人 自身的发展和人性的完善。使人获得人的生活与人的发展， 这才是社会公正的真正依据。所以，社会公正问题归根到底是人的问题。高清海教授深刻地认识到这 一 关系，指出 “正义的真正根据是人”。 “正义理论关照的是人及其行为、关系以及生活是否符合人 性，是否促进人的发展”。① 如果不能从人的发展和人性的完善上说明社会公正，把公正仅仅归结为 社会规范、利益分配、权利或权力的平衡，这样的公正理论都是无根的。理解社会公正根本上在于理 解人，理解人性和不同时代人的发展要求。马克思根据历史中主体发展的不同形态，将人类发展分为 三个阶段、三种形态：“人的依赖关系 (起初完全是 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态”； “以物的依 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 “建立在 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 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 ，是第三个阶段”。② 高清海教授依照人类社会的三种发 展形态，也提出了与之对应的正义的三种形态：人的群体依赖性时代群体本位的正义观，人的独立性 时代个人本位的正义观，人的自由个性时代人类本位的正义观。③ 我们考察正义理论的发展史，除了 马克思所理想的正义的最高境界没有出现外，我们看到不同的正义理论，不管它们如何不同，都大致 反映了不同时代的人性观念。我们可以把柏拉图的正义思想视为第一种形态的代表，把 自由主义的正 义观视为第二种形态的代表，把社群主义的正义观视为第二种形态向第三种形态过渡的形态，是一种 主体问性的正义观，主体间性的正义观是类本位正义观的初级表征。 基金项 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一一般项 目 (07JA880044)；全国教育科学 “十一五”规划教育部重点项 目 (DEA060111)。 作者简介：冯建军 (1969一)，男，河南南阳人，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道德教育研究所教授，教育学博士，哲学博士后，博士 生导师，主要研究教育人学、教育政治哲学、道德教育哲学。 ① 高清海、胡海波： 《人类发展的正义追寻》， 《社会科学战线》1998年第 1期。 ②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 (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 104页。 ③ 高清海 、胡海波： 《人类发展的正义追寻》， 《社会科学战线》1998年第 1期。 维普资讯 教育公正 的人性假设 l95 一 、 群体主体、依附人格与服从的公正观 人的依附性形态阶段出现在资本主义社会以前。原始社会，由于生产力不发达，人对 自然征服的 能力有限，个人为谋求生存不得不依赖于集体的力量对付 自然，人结合成以血缘、地缘关系为纽带的 群体，这种群体最初是 自然发生的。进入阶级社会，人对人的依附关系取代了人对 自然的依附，人类 进入了阶级等级共同体，个人只能在等级关系中获得 自身的规定。奴隶只被看做 “会说话的工具”， 是奴隶主的私有财物，没有人的资格、地位和权利。在这一阶段，无论是 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