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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合有分的“啊”和“呀” 　　摘 要：“呀”不一定总是“啊”的语音变体，还可以是具有独特语义和语用功能的语气助词。不论在句末还是在句中话题后，“啊”表示感叹，而“呀”更多是警示对方：句中信息会使人惊讶。 　　关键词：啊 呀 话题 语用 惊讶 　　语气词一直是对外汉语教学（李顺群，1999）和国内语文教学的难点（陈永林，1999；张桂权，2002）。一般认为，“呀”是“啊”在某些韵尾后的语音变体。但通过研究书面语料发现，“啊”和“呀”在语义和语用功能方面有同有异，“呀”具有自己的语义特点，并非总是“啊”的变体。 　　一、“啊”和“呀”在句末 　　翟燕（2010）根据明代《聊斋俚曲》指出，语气助词“呀”约出现在元代，是语气助词“也”音变后的产物，在明清广泛应用，表示疑问、祈使、感叹、句中停顿等，在语音上还未完全纳入语气助词“啊”的音变轨道。后来，随着语音的发展，“啊”和“呀”的语音环境才开始区分。到今天，一般将“呀”看做“啊”的语音变体，语义并没什么区别。如吕叔湘（1986：42）将“呀”作为“啊”在元音“a、e、i、o、ü”之后的变体列在“啊”条下。近年来，对语气词讨论比较全面的徐晶凝（2008）也没有专门讨论过“呀”。总之，学者一般不将“呀”看做独立的语气词。 　　另外还有老师指出小学课本中存在没有按照音变改写语气词的现象（陈永林，1999）。如： 　　（1）a.你怎么对得起这个小兄弟啊！ （第七册《倔强的小红军》） 　　b.去年我还没有生下来哪！ （第三册《狼和小羊》） 　　c.同志们！ 为了党的事业，为了最后的胜利， 冲呀！（第八册《飞夺沪定桥》） 　　d.那篇《爬山虎》是不是就写的它们呀！（ 第九册《那片绿绿的爬山虎》） 　　陈永林（1999）认为，按照发音规则，上面例（1）a的“啊”在“弟”后，根据音变规则应该改写为“呀”。例（1）b的“啊”在“来”后，也应该改写为“呀”。例（1）c的“呀”在“冲”后，应该改为“啊”。例（1）d的“呀”在前鼻音“n”后，应该改写为“哪”。 　　如果“呀”没有自己的语义，只是“啊”的变体，那么从语言规范化的角度讲，是应该按照语音规则改写的。在例（1）a和例（1）b中，如果不考虑语境，“啊”和“呀”都可以，例（1）c也可以换成“啊”，例（1）d也可以换成“哪”。但是，如果“呀”的语义跟“啊”不同，用于不同的语境，那么就不能随便替换了。 　　其实，已有学者指出，“啊”和“呀”在句尾时的意思不一样。李顺群（1999）提到，“在言语交际中选用‘啊’或‘呀’完全依从交际时的语境、想表达的感情以及交际人的语言习惯而定”，“呀”的前边有停顿，“它的语气作用要比‘啊’来得强些”。语气词“呀”多用在指责、不满的反诘疑问句中， 使不满、指责的语气加强。他举的例（2）很有说服力。 　　（2）a.饭做好了，快来吃啊（ra）！ 　　b.饭做好了，快来吃呀（ya）！ 　　c.谁是太太呀！ 　　d.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呀？ 　　e.谁象你似的呀？ 　　f.我说你怎么总是给人家出难题呀？ 　　李顺群（1999）注意到，同样是祈使句，例（2）b用“呀”就比例（2）a用“啊”的语气强。在例（2）b～f中，各句按照语音规则也应该用“呀”，但李顺群认为“呀”的指责语气比“啊”更强，故没有改成“啊”。 　　为了调查“啊”和“呀”是否具有不同语义，我们分析了实际书面语料中使用句末语气词“啊”和“呀”的情况。主要语料是王朔《无人喝彩》等小说共30多万字和霍达《穆斯林的葬礼》共50多万字，统计了陈述句和感叹句后加“啊”和“呀”的例子，排除了疑问句和祈使句，以及“是啊”之类的简单回答。“啊”和“呀”的结果分别如表1和表2所示。 　　比较表1和表2，可以发现两位作家的风格不同，对词语的喜好也不同。但是，如果同一作家在同样的韵尾后用不同的语气词，如果不是随意而为的话，可能就不是语音的问题，而是语义和语用功能的问题了。我们看到，王朔在前鼻音韵尾“n”后用“啊”和“呀”分别为4例和9例，分别列在下面例（3）和例（4）中做一比较。 　　（3）a.“噢，你说的是人啊，我还当你跟我探讨骡马经呢。打了半天比方，我都想到邪处去了。” 　　b.“打仗总不是好事，不管什么原因。战端一启，万死千伤，外国人也是人啊……” 　　c. 今天，你们坐在这里享受着祖国的雨露滋润，幸福地过。可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小朋友过不上节，挨打受饿，流血流泪，你们任重而道远啊！ 　　d.“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父亲？这是生你、养你的父亲啊！”马林生嚷。 　　（4）a.“有。”“那就是粗纺车间的。好像还是个头儿，车间主任什么的。”“粗纺车间没这人呀，我在那车间呆过。” 　　b.夏顺开盯着慧芳研究着她：“你是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