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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新移民的工作脆弱性及其后果 汪 华 孙中伟 内容提要 伴随着全球范围内的新 自由主义浪潮及相应的生产管理体制转型，中国城市新移民的工作脆 弱性问题日渐显现。本文利用2013年8—10月份中国七城市的城市移民数据，探讨哪些因素导致了城市新 移民的工作脆弱性。本项研究发现，蓝领工人、未受大学教育、年轻者的工作脆弱性更高，在私营企业、建筑 业、小规模企业的员工，工作脆弱性问题更为突出；与蓝领工人相比，白领职员拥有更加稳定的雇佣关系和 良 好的职业保障，工作满意度也更高，离职意愿更低 ，但是精神健康状况并不比蓝领更好；工作脆弱性的影响具 有职业差异，白领的精神健康和工作满意度受工作脆弱性的影响更小，但是离职意愿受工作脆弱性的影响更 大。鉴于上述发现，本文认为，欲提高外来移民对城市的归属感，顺利实现市民化，必须设法改善其工作稳定 性和安全性，为其就业与工作建立良好的社会保护措施。 关 键 词 城市新移民 工作脆弱性 工作满意度 离职意愿 精神健康 2006)，受雇人 员 的工作充满 了不确定性和不可预 引 言 测性 。 自上世纪 70年代 以来 ，不断增长 的工作脆弱 所谓工作脆弱性 (PrecariousWork)，尽管 学 性 日益成为当代政治、舆论 以及研究者 的一个核 术界对此有多种定义和测量 ，但通 常被视为一种 心论题 。工作脆弱性深深根植于 1980年代 出现 不确定、不可预测 以及有风险的就业状态 (Kalle— 的生产模式重组的转变，后福特生产体制在全球 berg，2009)。DeborahTucker(2002)认 为下列 因 范 围 内蔓延 ，人类进入后工业社会 的全过程 。最 素可 以作为工作脆弱性 的测量指标 ：(1)工作可 近 的十余年 间，由于全球化加剧 ，产业从制造业 向 以在几乎 没有 事先 通知 的情 况下被 雇 主终 止 ； 服务业转型 以及信息技术 的扩展 ，工作场所 越来 (2)工作时间不确定或者可 以被 雇主随意改变 ； 越具有灵活性 ，工作脆弱性急剧增加 ，传统的基于 (3)收入不确定或无规则 ；(4)工作任务可 以被雇 稳定雇佣关系的工作保护机制正在被后工业社会 主任意改变 ；(5)没有显性或 隐性劳动契约 ；(6) 的去 标 准 化 生 产 体 制 破 坏 (fudge Owens， 在 实践 中，对 歧视 、性骚扰 、不被欢迎 的工作行为 本文系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 目“中国社会的 农‘民工化’与 农‘民工学 ”’(项 目号：WE1323001)和教育部哲学社 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 目“流动人口管理服务对策研究”(项 目号：12JZD022)的中期成果。作者衷心感谢香港大学LucyJordon教 授、陈佳博士在论文写作过程中的帮助和建议。 67 城市新移民的工作脆弱性及其后果 没有保护措施 ；(7)工 资较低或者低于最低工 资 ； 据 国家统计 局 《2012年农 民工监 测调查 报 (8)没有或很少常规非工 资员工福利 ，例如病假 、 告 》显示 ，全 国农 民工 已经接近 2．6亿 ，其 中相 当 国内假 、丧假 、探 亲假 ；(9)没有或仅拥有有 限的 一 部分从事 以脆弱性很强 的非正规职业 ，比如没 机会通过培训获得技 能或提升 ；(10)任务执行或 有签订劳动合 同、非全职工作 、没有必要 的社会保 工作场所缺乏健康安全措施使得工作环境不健康 险、工作环境不安全 ／不健康等 。 或危 险 。另外 ，McDowell等 (2009：7)认为脆 弱 与农 民工研 究相 比，学术界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