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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贾樟柯电影中的特殊美学现象 论贾樟柯电影中的特殊美学现象 万荣英 摘要：作为中国“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贾樟柯的电影——除了那些被“遮蔽”人群精神世界 的纪实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美学现象出现，这不仅仅使电影打上了他个人的印记，更为我们提供了观 察当下时代和社会的独特视角。 关键词：贾樟柯电影；电影美学；缺席的隐喻；陌生化；超现实 伯格曼的电影让我们懂得在平静的影像背后蕴含着生 话语一另一种形式的父权——也已经无法影响少年的思 命中最强大的力量；戈达尔的电影让我们体验“每秒二十四 维和行为方式的时候，外来的流行文化借着市场和媒体乘 画格的真理”不是无病呻吟，而是心灵最深处的呐喊，侯孝 虚而入，提供了这样一种替代性的价值观。 贤的电影让我们沉浸于东方式的静观长镜头之中；而贾樟 《世界》中，赵小桃和成太生的生活处境具有某种隐喻 柯的电影——除了那些被“遮蔽”人群精神世界的纪实之 性，整个世界似乎就在赵小桃的视野范围之内，从金字塔到 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美学现象出现，这不仅仅使电影打上了 曼哈顿，从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到印度的泰姬陵，他们在这座 他个人的印记，更为我们提供了观察当下时代和社会的独 仿照世界名胜建造的微缩景观中穿行，他们似乎是整个世 特视角。 界的主人，但他们的实际生活却远离这个堂皇、宏大的世 界，这个世界实质上与他们毫无相干。他们实际上是“在 “缺席”的隐喻 场”的不在者，或者说是“不在场”的在者，他们和那些微缩 当“主体以文本能指的身fJ-)-j挂行活动，意义只在能指之的景物之间是一种虚拟的关系——东方式“世界”(想象的 中，不但不指向外部世界，而且也没有了所指，甚至由于失 所指)与西方式“世界”(真实的所指)、仿像“世界”与形象 去了理性中心的指导，能指已经不是它本身，只是一个存在 “世界”、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现实“世界”与历史 的语词空壳，它在等待着任何一种欲望的再现”①。贾樟柯 “世界”、模型“世界”与想象“世界”、“他者”的“世界”与 电影中常常隐藏着一些“缺席”或者是“不在场”的叙事元 “自我”的“世界”之间的关系。由于真实世界的“缺席”，片 素。如果说“沉默的大多数”是贾樟柯电影的影像主体，那 中人物的视域和想象成为了“空洞的能指”。使那些没有 么这些“缺席”或者是“不在场”的叙事元素便为贾樟柯的 或无法走出国门的大众，只能在用“他者”的“世界”置换 电影叙事开拓了更大的阐释空间。 “自我”的“世界”中，即用虚幻、陌生的“世界”置换真实、熟 《任逍遥》中，彬彬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父亲的缺 悉的“世界”来获得替代性、象征性的满足或补偿。经过这 失和母亲的郁闷使得家庭生活缺少某种目标和主题；小济 种置换，对真实“世界”的触摸却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于是， 的父亲在贫困中显得麻木、卑琐，并还会受到小济亳不留情 对于这些民众而言，“不出北京，走遍世界”成了一句“真实 的警告。“父亲”这一形象的“缺席”和损毁使《任逍遥》中 的谎言”与“乌托邦欲望”。用贾樟柯的话来说：“在世界公 的少年处在前途和精神均无着落的状态。正如拉康在阐释 园这个假景里，一切都是人造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 自我的发展时，将其分为镜像阶段和象征阶段。在象征阶 方，不需要签证，不需要护照。它让那些根本不可能出国的 段，由于父亲的禁止使孩子直接进入差异(男女，父子，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