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历史整合——关于蒙古族主导下历史统一新格局与探讨.pdfVIP

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的历史整合 ——关于蒙古族主导下的历史统一新格局的探讨 口张碧波庄鸿雁 元朝是中华历史从分裂走向统一的时代，这次主导统一的 历史主人是起源于东北黑龙江流域的室韦族团中的蒙兀室 韦——蒙古族，其是继鲜卑、契丹、女真相继建立地方性政权之 后的第一个由北方民族建立的全国性统一政权，它的建立与发 展改变了中华历史格局，而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整合又为中华 文化史创造了新的运动规律。 一、从蒙古汗国到大元帝国——“大元”国号 的文化透视 (一)蒙古汗国 公元1206年(金泰和六年、宋宁宗赵扩开禧二年)，“帝大会 诸王群臣，建九游白旗，即皇帝位于斡难河之源。诸王群臣共上 尊号日成吉思皇帝”，是为蒙古族建蒙古汗国之始。又经窝阔 ·233· ◆◆◆论草原文化 台、贵由、蒙哥，至忽必烈，于至元八年(1271)十一月乙亥，“建国 号日大元”，中华历史序列的元朝正式诞生。忽必烈在中统元年 五月丙戌“建元中统”，其诏书即已提出“法春秋之正始，体大 《易》之乾元”，已确认国号取“大易之乾元”之义；故至元八年建 国诏书中明确表明“建国号日大元，盖取《易经》‘乾元’之义”。 标志着其已从蒙古汗国转型为中华帝国。 成吉思汗及其蒙古汗国的建立，标志着蒙古族摆脱了氏族 血缘制度与部落联盟的束缚，走向文明社会阶段，开启了蒙古族 的历史新篇章，也为中华历史出现新格局准备了条件。但是从 “裂土分民”、“秋来春去，大掠而还”的游牧汗国到入主中原，统 一中华的大帝国，蒙古统治集团则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曲折发 展过程。 “从侵金之初，蒙古人似乎就已经使用了中国传统的地方政 府、官僚机构形式和官阶官号。看来蒙古首领们或是先就对中 原文化与制度有了解，或是在很短时间里获得了解并在征金中 加以应用。”① 事实上，从成吉思汗的蒙古汗国之建立，就面临一个重大的 战略转型问题——是仅仅停留在游牧汗国还是转型为中华帝 国，而蒙古族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组成单元，要想快速进入中华 历史文化圈。必然要在前代中华传统文化体系上不断地作整合 工作。 成吉思汗五年，金国章宗完颜瑗死，金世宗完颜雍之子卫绍 王永(《元史》作元)济即位。《金史》记其“柔弱鲜智能”。成吉思 汗对之遽南面唾日：“我谓中原皇帝是天上人傲，此等庸懦亦为 之耶，何以拜为!即乘马北去。”是知蒙古族尊崇“中原皇帝是天 ·234· 草原文化与农耕文化的历史整合444 上人做”，敬羡之至。 二十二年(1227)六月，“帝谓群臣日；朕自去冬五星聚时，已 尝许不杀掠，遗忘下诏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 改变游牧民族通过战争烧杀民众(如屠城之例)、掳掠财物的传 统习俗。如南宋史家所记攻金情景：“凡破九十余郡，所过无不 残灭。两河、山东数千里，人民杀戮几尽，金帛、子女、牛羊马畜 皆席卷而去，屋房焚毁，城郭丘墟矣。”②成吉思汗在其晚年认识 到游牧民族这种杀掠政策的危害，力图纠正之。 成吉思汗在用兵期间，注意延用其他民族之精英，如长春真 人丘处机、耶律楚材等人。 耶律楚材见知于成吉思汗，因其善卜，善观天文星象。“帝 每征讨必命楚材卜，帝亦自灼羊胛，以相符应。指楚材谓太宗 日：‘此人，天赐我家。尔后军国庶政，当悉委之。③则成吉思 汗亦视楚材为——“高等珊蛮”。(按：。帝亦自灼羊胛，以相符 应”，则成吉思汗亦具有萨满的功力和气质了!)耶律楚材并不以 其“善卜”而名于世(他也不是萨满)，而是以其政治见解与作为 影响着元朝统治者和元朝的政治建设。“丙戌冬(指金宣宗贞韦占 二年)，从下灵武，诸将争取子女金帛，楚材独收遗书及大黄药 材。既而士卒病疫，得大黄辄愈。帝自经营西土，未暇定制，州 郡长吏，生杀任情，至孥人妻女，取货财，兼土田。燕蓟留后长官 石抹成得卜尤贪暴，杀人盈市。楚材闻之泣下，即入奏请禁州 郡，非奉玺书，不得擅征发，囚当大辟者必待报，违者罪死，于是 贪暴之风稍戢。燕多剧贼。未夕，辄曳牛车指富家，取其财物，不 与则杀之。时睿宗(拖雷)以皇子监国，事闻，遣中使偕楚材往穷 治之。楚材询察得其姓名，皆留后亲属及势家子，尽捕下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