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化背景下教师知识分子特征失落与复归.pdfVIP

专业化背景下教师知识分子特征的失落与复归 蒲阳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基础教育科学研究所，北京100101）  [摘要]教师并非天然是知识分子，而是具备了相应的三方面特征“成为”知识分子的：自由漂 浮与非依附性；充当社会良心、投注社会批判；为理念而生、勇于质疑创新。然在现实的教师专业化 背景下，以上特征却在悄然消隐，而专业化发展的趋势则在促使这些特征的复归。 [关键词]教师；知识分子；特征；固有；失落；复归  当前我国正处于教师专业化发展的关键期，而在该进程中，因浓郁的专业情结而忽视教师专业属 性之外的公共特征、人文特征，进而影响教师知识分子身份确认与践履的现象仍不鲜见。如此背景下， 探讨教师的知识分子特征对厘清教师身份、促进教师专业化进程必有裨益。本文欲就教师知识分子特 征在历史上的应然固有、在专业化进程中的实然失落、以及伴随专业化发展而生的必然复归略作探讨。 一、历史的回顾——教师知识分子特征的应然固有 有关知识分子的研究可谓汗牛充栋，知识分子的定义亦是不胜枚举，其间仁智差异显而易见，至 今仍无一定义能获众多学者共识。雷蒙·阿隆认为 “知识分子”一词具有恒常变化性和非完全封闭 性特征。[1]因而成为刘易斯·科赛口中“现代用语中极少数的最不精确的称呼之一”[2]。这是从词 用学的角度对知识分子的描述；而现今的民众对知识分子最普通、最感性的认识——“知识分子是受 过高等教育以及具有同等学历的人。”[3]是从知识占有角度对知识分子进行的界定，揭示了“知识分 子”与“知识”的必然联系；此外，《社会学百科词典》则认为知识分子是“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 以依靠脑力劳动获取报酬为其主要生活来源的社会阶层。如科学技术工作者、医生、教师、记者、文 艺工作者等。”从职业角度对其进行了归类。如仅从以上角度出发，教师必属知识分子无疑。然该类 定义并未触及知识分子之精髓特征。综合中外学者各类界定表述之共通处，可知知识分子往往是指“一 种生成中的有特定生存方式和特定价值追求的人群。”[4]即知识分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固定的群体、只 有当某个体或群体在思维方式、行为方式和价值追求中体现了他们已经具备该群体所固有的特征才能 够被认为“成为”了这一群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教师并非天然是知识分子，而是具备了相应的特征 后“成为”知识分子的，那么，作为知识分子的教师应然固有着怎样的特征呢？ （一）“自由飘浮”（free-floating ）与“非依附性”（ unattached ） 社会学家曼海姆在《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一书中对公共知识分子的经典界定“公共知识分子是一 个自由飘流的群体”将公共知识分子的关键特征归纳为“自由飘浮”与“非依附性”。无独有偶，萨 义德也认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应该是“放逐者与边缘人”，在他看来“流亡这种状态把知识分子刻画成 处于特权、权力、如归感这种安适自在之外的边缘人物”[5] “知识分子犹如遭遇海难的人，学着如何 与土地生活，而不是靠土地生活；不像鲁滨逊那样把殖民自己所在的小岛当成目标，而像马可·波罗 那样一直怀有惊奇感，一直是个旅行者、过客、而不是寄生虫、征服者或掠夺者。[6]这种自由飘浮的 “无根性”是知识分子得到思想公正和自由的条件，可使其超越阶级或阶层利益，获得真正的独立， 进而达到普遍、公正的判断和对真理的传播。而教师是一定社会阶级的代言人，思想言行须与主流文 化、意识形态保持一致，自古以来便是具有极强依附性和归属性的群体，由此他们似乎与知识分子的 立场相对立。然教师独立意识的孱弱很可能导致学生独立灵魂的苍白，追求独立的实质是一种精神上 的自由。中外历史上众多的教师即在形式依附与归属的表象下，实践着精神独立与自由，彰显了自由 飘浮与非依附性特征在教师身上的应然固有。 在中国，战国时稷下先生们以独立的“不臣之位”，自由“著书言治、乱之事，以干世主”的现 象被誉为教育史中之盛事，是因为它彰显了该应然固有；近现代，在蔡元培“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 容并包主义”大旗下的北大教授们张扬的独立人格、自由的学术争论、严谨的治学境界至今仍备受学 界人士之敬仰，为教师心向之楷模，亦因它彰显了该应然固有；在西方，萨义德教授的著名演讲—— “知识分子是以代表艺术（the art of representing ）为业的个人，不管那是演说、写作、教学或上电视。 而那个行业之重要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