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防风蚩尤.pdfVIP

论防风与蚩尤 潜明兹 提要防风由长期不被瞩目的地区神话突然受到文化人的关注和议论，这是防风 本身隐藏的内涵很丰富所致。本文通过防风与蚩尤两位古传说中的悲剧英雄的探讨， 展开了一幅巨大的历史画卷，那就是不管上古种族之间的关系有多么复杂，然而自古 至今，人们追求统一、和平、安定、团结、和谐，绝对是历史的大的总趋势。 关键词原生图腾 图腾崇拜的综合体超时空神话思维象征的永恒性 一、问题的缘起 上古神话的防风氏，长期未被古史学界暨神话学界所关瞩，自20世纪90年代始， 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以及江苏省无锡地区和太湖地区发现口传的大禹传说与防风传 说之后，人们对这一连串珍贵的收获，认为跟纳西族的祭天古歌、云南岩画、中原活 态口传神话传说的发掘有同等的意义，是研究古神话演变轨迹，以及民间文化和草民 心理最可靠的依据。德清县于1991年和1996年前后两次召开两岸学者的防风神话研 讨会。吴、越两地的学者们率先对这一神话的起源、价值，它与吴越历史、民俗、生 产生活的关系，作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一时颇有防风神话独具风骚的魅力。以此为 突破口，就可以进一步扩及南方吴越文化与古代北方文化，以及近邻东南亚各民族文 化的比较研究。正是在这一学术氛围的影响下，笔者以有限的识见，发表一点浅见。 二、防风原是东夷 防风最初是苗族。防风与蚩尤原是东方之神，这已成为学界的共识。但两者具体 究竟是何样的关系，仍不甚了了。有关防风最早最有权威性的言论，见《国语》“仲 尼论大骨”(1)的一段话，被广泛引用。孔子解说了防风被杀的起因，其中有两句话很 值得注意。即防风乃“汪芒氏之君也，守封蜗之山者也”。“在虞、夏、商为汪芒氏， 于周为长狄”。防风是山神，到周才是长狄。那就是说，防风为狄人晚到周代。且狄 与翟相通，狄未必就是北狄。“翟，山雉尾长者。”(《说文》)“有鸟焉，其状如翟而王i 彩文。”(《山海经·西山经》)翟即狄，长羽之鸟。防风有可能是崇拜大风鸟的东方夷 族。 董楚平在《(国语)“防风氏笺语》(2)一文，有很重要的发现。他认为，最早的 会稽在山东泰山附近，次则辽西，江南最晚。春秋晚期，越国兴霸，显赫一时，盛传 越国王室为夏禹后裔，这些因素使山东、辽西的“会稽湮灭不闻，唯江南的‘会稽’ 独传于后世，禹杀防风的地点也盛传在江南会稽。”事实上，杀人者是禹之传人，被 杀者是防风的后裔。此事发生在泰山附近的会稽。可能防风氏族经这一巨大打击后， 被迫由东南迁，落户江南。 狄同时是古代时北方民族的泛称，并不一定比防风氏族更古老。当时，南人北上， 北人南下是很正常的事。即使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不同条件下，族属也会有变化。 众所熟知的吕望姜太公，本属炎帝后裔，即四岳之后，因封于齐，行周制，为诸夏。 诸夏，中国也，凡入主中原即代表华夏。齐国管仲相桓公，合诸侯匡天下，齐便视为 中原了。又如周文王的伯父周太伯，本为黄帝之后裔，姬姓，应属西戎。为让季屋继 承周国，便与虞仲逃往长江下游(即春秋时吴国)，当时是荆蛮地区，文身断发，自 称旬(勾)吴，遂是荆蛮。即使黄帝本身，初为西戎，定鼎中原后才是华夏诸族的始 祖。防风由东夷而荆蛮，情况大体跟上述相似。(3) 确证防风是苗民的，早于20世纪上半叶一些人类学家和民族学家的论者，较有 代表性的是马长寿。他提出： 按旧注会稽地有两说：一说即寿春之涂山；一说今绍兴东南， 说文--X-：“蜗封之山，在吴楚之间。”其他当在人之江西。……禹会 防风氏于会稽，而防风氏系守封蜗之山，则防风必系当时一苗裔之 君长。……孔子谓汪芒之君，汪芒之音与苗音相近。(4) 接着他说，花苗自称日“芒”，或“阿芒”。青苗自称日“芒”，A苗自称日“蒙”，黑 苗自称日“茅”或“德茅”，均与汪芒之音相近。 禹与苗发生关系，最早见《尚书·大禹谟》，此篇虽被定为伪古文尚书，但其中 伪中有真。曾经大段记录了华夏对苗的刚柔并用： 123 帝(舜)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租征!”禹乃会群后， 誓于师曰：‘济济有众，或听众命”!蠢兹有苗，皆违不恭，侮慢自 资，反道败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奉辞罚罪。尔当一乃，心力， 其克有勋。’三旬，苗民逆命。” 伯益建议禹施德政。于是“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西阶。七旬，有苗格。 征苗是事实，说国施文教，苗民不讨自来，则是粉饰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