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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西方文化冲击下的纸墨表达 左正尧 中国画所依托的纸墨媒材，虽然在不同历史时期 得书画具有一种返璞归真、大巧若拙的意味。水墨的 其观念形态与物理形态会有所不同，但其所依托的媒 颜色是 自然朴素的颜色，以水化墨为不同层次的灰 材始终是中国特有的文化符号和思维模式下的纸墨 色，更能给人冲谈玄远的感觉。从视觉上来说，它没有 表达样式。尽管中国的书画在传承中不断被修正和完 缤纷的五色给人强烈的色彩视觉感，水墨的自然色泽 善，但不论中国画的内涵和外延如何变化，其底线始 给人以稳重、安静的意蕴。这正是墨这一独特的媒材 终建构在以宣纸为依托的墨色之上。 历经千年而弥新的原因。 中国绘画在当下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就中国画的 相较于墨，纸作为绘画和文字的载体并没有从一 发展而言，艺术样式和观念固然重要，但是一直被忽 开始就固定成型。纸在其发明之初，其质量并不能完 视的纸墨媒材也应该受到重视。纸墨既可以很好地继 全适于作画，因此绘画更多的还是采用绢帛等其他材 承中国书法特有的书写形态、拓印形态以及延展形 料。首次出现宣纸记载的是 《历代名画记》：好“事家 态，也可以以媒材去组成适我们时代的中国画的新样 宜置宣纸百幅，用法腊之，以备摹写。”说明宣纸这新 式。我们必须提炼出中国文化表达的精华材料，而纸 型媒材虽已出现，但主要用途还是通过 “腊之”使纸 墨就是一个能够包容并张扬我们文化本质的支点。脱 张透明，更容易覆盖于原画之上进行描摹。可见至少 离了纸墨媒材元素，将无法从历史的纵向和学科的横 到唐代，宣纸还未能获得较高地位。虽然有韩混 《五 向来探讨中国画的发展。 牛图》作为现存传世的最早的纸本画，但在当时画家 更多的还是画在绢帛上。虽然如此，宣纸的出现为书 一 、 纸墨媒材的传统意向 画家提供了很好的求新道路。王维的山水画首次改变 了以前的单线平涂的画法，墨色有了深浅的层次。进 从传统绘画的纸墨出发思考问题，目的是要对现 入宋元时期，大批书法家、画家进入纸本的行列，纸本 代中国画转型的追问给出一个回答。从远古的岩画、 艺术由此流行并牢固地占据主流地位。据记载，米芾 陶器图样开始，墨就成为绘画和书写最重要的媒材 作画 “纸不用胶矾，又不肯于绢上作一笔。”(赵希郜 之一。在中国古代的五行说分类中，黑白两色是处于 《洞天清录》)可以想见，当时以纸作画已是很普遍 极点位置的色彩，其意义已超越单纯的色彩领域，成 的事。宣纸这种特有的表现性，符合天人合一的哲学 为道的本原之色。根据中国古代的宇宙论，宇宙中万 观，使得宣纸成为文人墨客的钟爱之物。 物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所构成。各行都有对应的 纸能够成为中国书画不可或缺的重要媒材，其原 颜色用以象征其元素的性质，五行对应色依次为白、 因首先在于工艺上的进步。随着纸的生产工艺的成 青、黑、红、黄。据 《周礼 ·考工记》载：“画馈之事杂五 熟，纸的优越性逐渐凸显。首先纸比绢便宜，方便大量 色：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 创作。若在生纸中加胶矾制成熟纸后，则会产生比绢 天谓之玄，地谓之黄。”从本质上说黑与白是物体所有 更光洁平滑的效果，也可画得更细致。其次以生宣代 色彩的体现。黑白两色是人类最基本的视觉元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