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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011 关于早期中国电影研究几个问题的思考 ■胡文谦 早期 中国电影，本文主要指中国电影在 1920年代开始兴盛发 展的情形。促使我对这一时期中国电影研究发生兴趣和思考的 ，是 柯灵先生在其著名文章 《试为 “五四”与电影画一轮廓》中的几段 【摘要】 评论文字。柯灵认为 ： 五四’运动发轫以后，有十年以上的时间， 电影领域基本上处于新文化运动的绝缘状态。”又说 ：就“总体而言， 学界长期 以来对早期中国电影大都持基本否 鸳鸯蝴蝶派气和文明戏气，封建文艺的流风余韵，是笼罩银幕的主 定态度 ，认为它和新文化主流泾渭异途 。本 要趋向，和新文化主流泾渭异途”∞。该文影响甚大，因而学界长 文在细致梳理历史文献 的基础上 ，从理论观 期以来认为早期中国电影游离于 “五四”新文化，对它大都持基本 念、电影创作、审美形态等层面，对此流行 否定态度。 看 法提 出质疑和探讨。认 为早期 电影的观念 和创作尽管不及当时其他文艺形式，但仍然 由此必然会出现以下几个尖锐的问题 ：如何评价早期电影与 程度不同地与 “五四”新文化运动保持着关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关系?如何评价早期电影从业者开创 中国电 联 ；早期电影的内容注重伦理道德和形式追 影事业的艰辛探索?如何评价早期电影内容注重伦理道德和形式追 求戏剧刺激尽管受到鸳鸯蝴蝶派文学和文明 求戏剧刺激的艺术创造?本文即是关于这些问题的思考和探讨。 戏影响，却仍然艰难地推动着中国电影的现 代化进程 。 【关键词】 早期中国电影与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关系，是研究早期中国 早期中国电影 “五四” 理论观念 电影难以回避的一个尴尬。当小说、诗歌、戏剧、散文在 “五四” 电影创作 审美形态 时期大力推动中国文学走向现代化进程时，电影却显得较为黯淡。 柯灵因此论断：早期 “电影领域基本上处于新文化运动的绝缘状态”。 然而实际情形并非完全如此。相 比于小说、诗歌和戏剧、散文， 电影与 “五四”新文学的关系确实要疏远得多，但决不是基本处于 “绝缘状态”。这一点 ，从早期电影从业者关于电影与现实、电影与 人的关系认识中就能体现出来。 早期电影从业者关于电影与现实、电影与人的关系的认识，有 一 个发展过程。最初大致有两种倾向：一种把电影看作是辅助教育、 增进知识、状写人生、传播文明的重要工具 ，另一种是把 电影视为 学报 游戏、消遣、娱乐的形式。前者，中国最早的电影刊 要反映社会底层的现实人生：电影 “是表现人生的，是 物 《电影周刊》1921年创刊号 发“刊词”可为典型。 “发 批评人生的，是时代的反映，是苦闷的象征”，故其取 刊词”认为 ：“二十世纪之电影事业，俨然成为一种势 材要从 上“层阶级”转向 下“层阶级”，尤其要描写 现“ 力，足以改良社会习惯，增进人民智识，堪与教育并行 ， 代民众的生活是非人生活”@。有论者甚至谈到电影 其功效至为显著”。后者 ，明星影片公司老板张石川 “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