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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主义文化与日本公司治理结构的 内部化制度变迁 尹小平，徐 兴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吉林 长春 130012） [摘要] 在日本，由于外部治理机制的弱化，社会或市场上不存在足以淘汰违背社会道 德或法律的公司的监督力量，公司治理结构呈现出明显的内部化特征，一系列内部治理机制 和内部化的外部治理机制构成了日本公司治理模式的基础。而在日本公司治理结构内部化的 制度变迁过程中，集团主义文化发挥了重要的影响作用。集团主义文化与日本公司治理结构 内部化的制度变迁启示中国在公司治理改革与完善过程中，要高度重视传统文化的影响作 用，处理好制度学习引进与本国文化兼容的问题，并根据环境变化突破文化的阻力，实现公 司治理结构的创新性变革。 [关键词] 集团主义；日本；公司治理结构；内部化；制度变迁 一、引 言 提及日本的公司治理结构，人们很自然的就会联想到“内部晋升的经营者”、“年功序列”、 “安定性股权结构”、“主银行制度”等，这些特征完全区别于英美等国，构成了日本式公司 治理模式的基础。日本公司治理结构的形成，既有战前的日本社会因素为基础，又与战时经 济和战后改革受到的冲击有关，是政治、经济、历史、文化诸要素耦合作用的结果，而在其 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以集团主义为核心的传统文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在文化与制度互 动的过程中对日本公司治理结构的嬗变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美国研究日本式经营的 经营学家詹姆斯·阿贝格林在分析了日本企业特有的雇佣制度、企业内部的组织结构，以及 人事、劳动管理等诸方面以后就明确指出，日本式的经营并不是今天才形成的，也并不是完 全受外界的影响，而是受日本社会文化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在日本式经营里具体表现出来的 就是集团主义。 从1899年新商法典颁布后最初形态的产生，到二战后典型特征的形成，再到20世纪90 年代泡沫经济崩溃后的艰难探索，日本的公司治理结构一直处在不断的调整与变化过程中， 但是，无论外在形式如何变换，其中所蕴含的集团主义精髓却始终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作者简介] 尹小平（1962-），男，吉林公主岭人，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学博 士，研究方向：日本经济，日本产业国际竞争力，经济政策，Email ：yinxiaoping@ 。徐兴（1983- ）， 男，吉林汪清人，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博士研究生，管理学硕士，研究方向：日本经济，日本公司治理 结构，日本企业制度，Email ：xuxing.jlu@163.com 。 构成了日本公司治理结构的核心与灵魂。正是在集团主义文化的影响下，日本公司治理结构 表现出了明显的内部控制型特征，一些外部治理机制也在日本独特的社会经济环境下实现了 内部化的适应性转变，形成了外部治理内部化的制度变迁路径。 二、集团主义文化的基本内涵与作用机制 作为日本文化的核心特征，集团主义贯穿于日本的整个社会之中，具有深远的历史渊源 和广泛的影响，造就了日本民族独特的行动思维方式和伦理价值观念。集团主义文化通过“路 径依赖”作用于日本公司治理结构，构成了日本公司治理结构形成与演变的重要约束条件。 1.日本集团主义文化的丰富精神内涵 群体价值高于个体价值，集团利益高于个人利益是日本集团主义文化的精神内核，围绕 着这一核心，日本集团主义文化呈现出丰富的精神内涵，具体表现为下述几个方面。 （1）强烈的集团归属感与奉献意识。在日本集团主义的文化内涵中，首先表现出来的 就是以成为某一个集团成员而自豪的思想。最能反映日本人的集团归属意识的典型行为方 式，就是在向外界或别人介绍自己时，大多数日本人都要先介绍自己所属的集团（公司或单 位），然后是自己的职业或职务，最后才是自己的名字。按照中根千枝 （1967）的解释，这 就是因为日本人重视“场”，而不重视个人“资格”的缘故。正是在集团归属感的强烈驱动 下，绝大多数的日本人喜欢集体行动，形成了个体与集体乃至国家是“命运共同体”的观念， 自觉将集体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的力量。 （2）严格的纵向序列与服从意识。赖肖尔 （1980）指出，日本人几乎是完美无缺的有 组织的人。而正是集团主义文化中蕴含的强烈的序列意识和服从意识，将日本人塑造成为一 个遵守秩序，组织性、纪律性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