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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匈奴族文化中的宗法特征 口李春梅 匈奴是我国古代北方最早建立国家政权的游牧民族。从表 面上看．匈奴政权的统治架构是以孪辊氏为核心。但其实质则是 通过血缘关系的亲疏来分配、继承统治阶级所掌握的财产和权 力的，这种分配团结和凝聚了同姓贵族之间、异姓贵族之间、同 姓贵族和异姓贵族之间的关系，加强了以孪凝氏为首的统治阶 级的统治地位，理顺了关系，在一定程度上防止了混乱和内耗。 匈奴政权的组织结构及其一些法则也表现出明显的宗法特征。 这也是匈奴政治文化所具有的深层次的内涵。 首先。表现在以血缘为纽带建立统治。结构方面。血缘关系 是自然形成的，但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结为有共同利益的统治集 团，就使其政治文化带有了较为厚重的宗法特征。 公元前209年，冒顿杀父自立，从此，单于制大体上成为世 袭制。单于是匈奴的最高统治者．从单于的世系表来看。不论是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还是其他方式的继承。也不论夺权斗争多 · 311 · ◆◆◆论草原文化 么曲折、复杂。单于位却一直都是在孪辊氏这一姓氏中世袭，只 不过是从一个家系转到另一个家系而已。单于世袭，贵族是世 袭贵族，大臣的职权也皆为世代传袭。世袭制保证着匈奴的统 治权掌握在属于贵族的少数人手中。宗族、氏族的尊卑、亲疏决 定了他们的职权、爵位和领地等。 匈奴将同姓贵族组成一个网络，通过联姻的办法，使孪辊氏 与其他贵族产生累世亲戚、血缘联系。孪辊氏与呼衍氏、兰氏、 须卜氏、丘林氏等贵姓世代为婚，有比较稳定的通婚部族。在匈 奴的发展和壮大过程中。也少不了借助新的联姻来扩大和发展 自己势力的。例如：为了处理与周边国家政权的关系．为了笼络 其他民族有才干的官吏等，主动与汉族或月氏、乌孙等外族联 姻，嫁宗族子女。所以，从某种角度说，匈奴统治阶级的婚姻是 一种政治行为，带有很实际的功利目的。联姻扩大和延伸了以 孪鞔氏为核心的宗亲血缘家族的统治，构成更为广泛的统治网 络。孪鞔氏、呼衍氏、兰氏、须卜氏等成为匈奴统治的核心成员。 呼衍氏在异姓贵族中地位最高。是匈奴最高统治层中主要掌管 主断狱、听诉讼的氏族。匈奴的政治组织与原始社会的氏族组 织合二为一，形成了“家天下”的政治格局。有着血缘关系的若 干亲近氏族，既是独立的，相互之间又是联合一致的。正如当时 的族外人中行说概括的那样“一国之政犹一体也”，①国家政权 被大大小小的具有血缘关系的贵族所垄断。匈奴实行收继婚， 就是确保家族血缘关系的延续和纯洁。 其次，血缘关系与宗教崇拜的紧密结合。为以孪辊氏为核心 的血缘宗亲统治披上。合法”的外衣，也使匈奴族政权成为中国 古代北方草原文化发展中第一个把天、地、人、神结合在一起的 ·312。 论匈奴族文化中的宗法特征●●．I 游牧政权。 ‘匈奴的祭祀活动名目繁多。“岁正月，诸长小会单于庭，祠。 五月，大会龙城，祭其先，天地、鬼神O9966而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 生，夕拜月。” 透过卫律借胡巫之言屠贰师以祠兵这一事件来看，平时重 要行动是有祠、社仪式的，同时也说明胡巫可以参与祠祀活动， 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活动是匈奴统治者借以达到某种目的的 工具。每年正月的诸长小会单于庭，更实际的用意大概是经过 一个祭拜仪式后，做一年的军事活动、生产、生活以及课税等具 体事务的安排，所谓“一年之际在于春”： 先祖崇拜在匈奴社会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祭其先”中的 “先”，汉籍史书没能具体交代匈奴的先祖是什么、是谁(是传说 中的图腾祖先还是某一真正远祖或公认的某氏族首领等)，也无 从知道祭祖的仪式如何。但匈奴族有固定的先祖，有特定的祭 祀仪式这是肯定的。以单于为首的统治集团在每年的同一时间 和同一地点祭祀先祖，从精神上树立一个全族崇拜的对象，一是 幻想子孙后代能得到祖先亡灵的庇护，二是加强、凝聚本族成员 之间的关系，更好地统治同姓血缘关系内的宗族成员。对于逐 水草而生存的游牧民族来说，聚合宗族组织尤为必要。宗族组 织的强大凝聚力，是其在异地生存和发展的一个重要精神支持。 在他们看来，与自己最为亲近的、最适合保护自己的还是先人之 灵。“要使这些亲属群体能够延绵百世，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