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祖先之名两岸少数民族叙事对读以电影《红河谷》与《赛德克·巴莱》为例.pdfVIP

110 华文文学 2015.1. （总第126期） 以祖先之名：两岸少数民族叙事对读 ———以电影《红河谷》与《赛德克·巴莱》为例 白惠元 摘 要：以祖先之名，大陆电影《红河谷》与台湾电影《赛德克·巴莱》讲述了主题相近的“少数民族 反抗外国侵略者”故事，然而，在外来者/本地人、西方/ 东方等对立结构之下，二者视点的内外差异却 有效指涉着海峡两岸文化语境之不同。“主旋律”依托于现代国家意识形态，因而《红河谷》需要时刻回 应“汉族”的位置问题，汉人可以视觉缺席，却必须文化在场；相反，台湾本土意识由于缺少“现代国家” 这一环，便可以将故事中有关“汉族”的表达空间压至最低，而魏德圣以部落头领莫那鲁道为中心的叙 事形态也就显得十分“内部”。面对“大和解”的时代主流，回到人民大众历史记忆与情感结构的内部，或 许是唯一的选择。 关键词：视点；中间人物；第三世界；民族；和解 中图分类号：I05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77（2015）1-0110-05 台湾电影《赛德克·巴莱》无疑是2012年的重磅话 同。作为参照，笔者将引入相似题材的大陆电影《红河 题，魏德圣（曾执导《海角七号》）、原住民、日本、雾社事 谷》进行讨论。 件等关键词似乎指称着台湾的特殊性与本土身份。从 一、叙事视点：既内且外 2011年9月威尼斯首映遇冷，到11月金马奖封王，到 2012年5月初终在大陆上映却票房堪忧，再到5月末 因同属“少数民族反抗外国侵略者”的题材，大陆 备受大陆传媒奖项推崇，《赛德克·巴莱》一路走来，可谓 电影《红河谷》与台湾电影《赛德克·巴莱》具有一定的 椎心泣血，几度起落。 可比性。《红河谷》以1904年西藏江孜保卫战为背景， 作为文化事件的《赛德克·巴莱》以其在大陆获得“华 讲述了一个“爱情+战争”模式的史诗故事，其间涉及 ①而终告一段落。为了“承认的政 汉族女人雪儿、藏族男农奴格桑、藏族女贵族丹珠、英 语传媒大奖最佳影片” 治”，《赛》可谓命途多舛、风雨兼程，并终于在大陆为台湾 国男人琼斯纠结的四角恋爱。由于主角较多，电影《红 电影赢得了胜利者姿态。可惜事件的另一面却是，此岸的 河谷》的主视点难于分辨，这也成为亟待厘清的问题。 800万票房实在无法与彼岸的9亿新台币相媲，正与魏 在此，我们需要对电影视点问题做一个基本阐释。当讨 德圣本人汲汲于认同的焦虑相仿，这“历史性”的逆转或 论“电影视点”时，它始终是在两个层次上展开：一是物 许反证着一种弱者姿态，大陆一直是台湾电影“缺席的在 理机位，这是形而下的层次；二是叙事视点，是决定基 场”。即使是在《赛德克·巴莱》这样一部“外语片”之中，它 调与主题、意义选取的视点，这是形而上的层次，也是 固然已将汉人的表达空间降至最低，却无法逃避文本之 笔者展开讨论的层次。所谓pointofview，用来指称叙 外的两岸关系，大陆始终是台湾本土意识的重要他者。 事人与故事之间的关系，事实上，大多影片都是全知视 面对这种互动关系，我们需要重新回到文本内部， 点，当然，它也是最具欺骗性的权威叙事，它指向“历 回到电影本身的叙事逻辑与表意策略，探讨在两岸（少 史”书写，指向“真实”，无论《红河谷》或《赛德克·巴莱》 数）民族叙事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意识形态差异？在此， 都是如此。然而，正如本雅明所说，历史是胜利者的清 或许要将议题中的“少数”二字放入括号中悬置起来， 单，任何的历史都是叙事行为，换言之，任何的全知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