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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蒙古族古代游牧特色的罚畜刑相关法律规定蒙古族古代 罚畜刑研究之一 何金山 朝鲁门* 内容摘要：罚畜刑是古代蒙古族法律制度中的一种独有的刑罚方式，以处罚 犯罪者一定数量牲畜为定罪量刑的法律规定。蒙古族古代罚畜刑源于其游牧生活， 由牲畜作为商品交易的币值单位演变成定罪量刑处罚的赎金，因此一经出现则适 用于蒙古社会生活生产的各种违法犯罪行为当中，成为游牧民族独有的一种刑罚 制度。罚畜刑经历了从成吉思汗 《大扎撒》到清代蒙古法的近千年发展与演变， 内容不断充实完善，已成为蒙古族法制史中一个独特而重要的刑罚制度。 关键词：蒙古族 ;古代 ;刑罚; 罚畜刑 内蒙古大学法学院 朝鲁门 内蒙古呼和浩特民族学院 一、有关罚畜刑规定的形成——蒙元时期 在成吉思汗颁布《大札撒》之前，蒙古民族还处在习惯法时期，社会生活的 各个方面均由部落习惯来调整。由于蒙古族早先的习惯法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 很难断定其中有无罚畜刑内容，据我们所掌握的蒙古法制史的资料，最早出现有 关罚畜刑规定的便是第一部成文法——成吉思汗《大札撤》里，后来在元朝的法 律法规也规定有关罚畜刑内容。这一时期，因对罚畜刑的法律规定内容不多，范 围也不广，所以可视其为有关罚畜刑法律规定的初级阶段。 (一)成吉思汗《大札撒》中的罚畜刑规定 《大札撤》中规定： “偷盗他人之物，此奴及奴主皆杀，并没收此奴及奴主 之妻、子、畜产。”∞这项规定说明，犯罪者除了要承担死刑、妻子与子女被没收 等刑罚之外，还要承担没收所有牲畜的刑罚，这便是最早出现于《大札撒》中没 收牲畜的罚畜刑，但那时并不是刑罚的主要手段。据《蒙古秘史》记载，成吉思 汗征讨唐兀惕时，其主不儿罕来谒成吉思汗，并“以金佛为首之金、银器皿九九， 子女九九，骟马、骆驼各九九，以诸般九九之礼来谒时，命不儿罕于门荫下谒之 矣”@。意味着当时的唐兀惕地区普遍适用“九”的倍数的进贡礼节，或许成吉思 汗《大札撒》中罚“九”倍的罚畜刑规定由此而来。另据《马可·波罗游记》中 记载：“如果偷盗了马匹或应该判处死刑的物品时，就判决死罪，用剑把他斩成 两段。不过，盗窃犯如果能够支付九倍的赔偿价值时，就可以免受刑罚。@这里 所指的“窃物在当时除了盗窃普通生活用品外，还应包括盗窃牲畜——马匹和 牛羊等最主要的财产，即偷了一匹马，则赔偿九匹马就可以免于一死。这里的赔 偿显然兼具了惩罚的性质。 综上所述，在成吉思汗《大札撒》中开始有了罚畜刑的处罚，主要用于盗窃 等特定的犯罪行为中得以适用，而且常常与死刑、罚金刑等刑罚方式并用。罚畜 刑的刑法处罚规定出现在作为蒙古族历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典《大札撒》中，对后 来各个时代的立法当中普遍采纳起到了引领和铺垫作用。 (二)元朝法律中的罚畜刑规定 在元朝时期，统治者在全国实行蒙汉分治的政策。在汉族地区依据汉法来治 理，刑法制度上主要以笞杖等处罚方式，而在蒙古地区则依据《大札撒》和传统 。彭大雅撰：(Jg鞑事略》(蒙文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233页。 ·道润梯步译著：新译筒注《蒙古秘史》，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355页． 雪陈开俊等合译：‘马可·波罗游纪》，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年，第67页． ·457- 的习惯法来治理，刑法制度上仍以罚畜刑为主。从罚畜刑本身而言并未得到太大 的发展，只是进一步延续和确定了蒙古地区的罚畜刑。 据《元史·刑法志》记载：“诸盗驼、马、牛、驴、骡，一陪九。①这是成 吉思汗《大札撤》中所制定的罚“九”的刑罚制对元代立法产生的影响。这种“蒙 古法对偷盗牛马羊畜之人处以盗一赔九之罚”说明，元朝统治阶级仍保留和继承 了成吉思汗《大札撒》的某些内容，其中也包括游牧特点的蒙古族刑罚制——罚 畜刑。可是元朝法律规定的罚畜刑更多的适用空间还是局限在以游牧经济为主的 蒙古本土，而不是在全国范围内适用。除对蒙古地区偷盗牲畜“一陪九”的处罚 规定外，对牧养管理畜群者失职行为也规定了较严厉的处罚措施。据《元史》记 载，元世祖中统四年开始设官牧场，全国各地“凡一十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