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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文学中环境怀旧的三种类型* ［美］斯科特·斯洛维克 曾洪伟 译 内容提要 美国文学以及国际文学中有三种重要的环境怀旧类型：地点怀旧（no talgia loci）、境况怀旧 （conditional no talgia）、策略怀旧（ trategic no talgia）。第一类怀旧是对深度历史感的一种复杂的情感反应，因 为它依附于世界上某些特定的地点———它是地点本身的情感结构的一部分。第二类与焦躁不安的渴望——— 它构成人性的一个基本侧面———相关。第三种怀旧将怀旧语言视作环境作家所运用的一种修辞工具，目的是 通过使受众对种种濒危现象———从特殊地点到整个物种———可以预见的变化或损失保持警惕，并由此而促使 他们采取行动。这三种怀旧的范例文本分别取自奥尔罕·帕慕克（土耳其作家，现居纽约市）、 J.M.G.勒克莱 齐奥（法国作家，他将自己的生涯分作法国阶段、毛里求斯阶段以及美国阶段）以及美国作家里克·巴斯和约 翰·尼科斯的作品。 关 键 词 环境怀旧 地点怀旧 境况怀旧 策略怀旧 “怀旧”（no talgia）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它似乎会激 个概念既可用来探究人类与特定地点和整个星球的关系 起我们负面的、至少是矛盾、复杂的反应。在通常的用法 的涵义，又可用于推动和促进环境行动主义。 中，“怀旧”往往暗指一种审视过去、痛苦地思念业已逝去 杰妮芙·拉第诺（Jennifer Ladino）在她2012 年出版 的某物、某地或某种关系的过犹不及的倾向。从字面上 的书《重申怀旧：美国文学对于自然的向往》（Reclaiming 讲，该词意味着“重返性伤痛”（return -pain）或“返回引 Nostalgia Longing orNature inAmericanLiterature）中不遗 发的伤痛”（pain of return）。它暗含着人类重返过去欲望 余力地恢复怀旧作为环境话语中一个概念的活力。拉第 的无效。相比之下，与之相似的词“记忆”（memory），其动 诺注意到，“怀旧”过去常常与保守、退步、去历史化或不 词是“记起”，意为重新聚合，则具有肯定性的关联涵 加批判等词互换使用（第6 页）。她特别指出一种“自由 义———它指将过去带入现在与未来。毫无疑问，我们个 漂移的怀旧”的危险，它描述了“一种与过去的抽象的、浪 人心理的稳定性———就像我们整个文明的稳定性一 漫化的关系，它不可能催生出对于现在的批判性思考或 样———呼唤与过去的某种保留的联系。过去代表着未来 对于未来的进步性思考”。“通过突出其本性———也就是 的基石。没有记忆，我们的文明以及作为个体的我们将 再以对它的首要特征而言非常关键的环境维度等为中 会像没有飘带的风筝，在时光的飓风中晃晃悠悠、飘忽不 心———并为学术话语范畴里的怀旧开辟出一个新的话语 定。当我仔细思考美国本土以及海外诸多环境作家如何 ‘空间’”（第7 页），拉第诺呼吁重申怀旧。通过分析、探 运用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重拾（特别是）怀旧这个概念似 究齐特卡拉·萨（Zitkala Sa）《美国印第安人故事》，克劳 乎显得很重要———即将文学中怀旧时刻的特殊情感力量 德·麦凯（Claude McKay）的《回到哈莱姆》，瑞秋·卡森 以及怀旧力量视作一种催化的心理体验。怀旧是与我们 （Rachel Car on）的《寂静的春天》，奥尔多·利奥波德（Al- 的环境体验紧密关联的最有力的情愫之一。环境怀旧这 do Leopold）的《沙乡年鉴》，N.斯科特·蒙马迪（N.Scott * 本文的翻译已得到作者斯科特·斯洛维克（Scott Slovic）教授的授权。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