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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中的马车(外一篇).doc
北风中的马车(外一篇)
老北风那天似乎特别的疯,在整个山岗上胡踢乱打,大喊大叫。别的日子,这个家伙好像只围着我们的小屋团团转,扯着又粗又长的嗓子使劲吼。我已经习惯了,在外面被北风推来搡去,大不了躲进家里,通红的火炉子里有幸福的暖。
可是那天,我们不得不和北风面对面。
妈要三老四了,爸从城里回来,叫上王三麻子的大马车,把妈妈接回奶奶家去生孩子。奶奶家住在两座山的后面,隔了大约四十里的地方。
这一路,我好像经历了一辈子的冷,好像在那之后,没哪个冬天冷得让我如此刻骨铭心。
我和两个妹妹被爸妈放在大马车里。我家里的被褥全都拿到车上,铺着盖着,往北走,往腊月的深处走,往北风的身后走。那时我没有读过《北风的背后》,不知道北风的背后还有着幻梦中的美好。
妈和我们三个小孩坐在车里,爸和车老板王三麻子分别坐在车辕上,使劲赶着车。三个小孩,最大的五岁多,最小的一岁多,妈搂着一岁多的那个,我们一家人一路摇晃着颠簸着,翻山越岭。没一会儿,身上就被风打透了,尽管穿着棉袄棉裤棉鞋,从手腕和脚脖灌进的风,没用多长时间就侵入了全身。爸给我们把棉被盖上,从头到脚,只有两床被,盖得一个大人和三个孩子四处透风,等走到山顶,被子已经像一片纸那样薄了。
北风开始狂掀被角,哪一下压不住,整个被就掀得鼓起来,满被是风不说,还可能掀下去
寒气从头贯下,到皮肤到筋骨到五脏六腑、北风如同拿着上万支细细的针头,不停地对着身上注射,直到遍体疼痛,手脚麻木。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冻死了,老二和老三已被冻得哭声不止。我想大声叫妈,就从棉被巾抬起满是鼻涕眼泪的脸,这时我看到了我妈,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妈背对着车头。面对着我们,只穿一件细格大襟棉袄的她。跪在车上,在我们的被子上扑来按去,不让被子刮跑。风从后面吹过来,系着围巾的她头发已被吹得满脸。她已不觉得,只是左一下右一下地扑着,挺着大肚子费劲地扑来扑去。她的脸已冻得通红通红,那种红让我看了心疼……我嘴唇哆嗦着,用袖头抹一把脸,缩回被里。从被缝里看我妈。
妈动作笨拙僵硬地一直扑来扑去。我忽然觉得她像雕像一样凝固了。这种凝固一直立在我那个寒冷的童年,支撑着我,也使我和妹妹们终于没在那个时刻死掉。从那个冬天缓阳过来,我们活得很韧性。
妈是引我阅读的第一个人。妈读的每本书都教给我一种爱的样子,各种爱的样子在心中逐渐丰盈,满了,就溢出来,我试着把溢出来的那些写出来,我孱弱的笔力,只写出了一小部分。我知道这爱的源头,始终在我那北风中的马车上;爱的最初样子,是我那扑来扑去的笨拙的妈。
花书包
不明白我妈怎么能买那么花的一块布给我做书包。大花瓣洒洒泼泼,颜色比向日葵还金黄,花瓣比向日葵还大,要不是有两条黑叶子坠着,我都担心它不定哪一下就从书包上颤巍巍地开出来就这样,我妈觉得还不够,又在书包的周围镶上一圈沸沸腾腾的花边。个子小,书包大,感觉自己走路就像大书包在走。
我从小就是不愿抛头露面的人,胆小怕事,凡事总爱躲在人群后面。自打我的花书包一问世,我就觉得自己招摇了起来。背起书包身体就僵硬,只敢小步走,着急赶路也是小步快走,走得满头大汗。不敢跑,很怕一跑起来,那些惹事生非的大花和花边们就飞起来,把我飞成个大花蝴蝶。上学放学,我总是使劲把书包往后背,再用手紧紧地按住。
越怕有事就越有事。
那个上午老师让我到全校同学面前朗读课文,说全校朗读比赛,一个班抽一个,班里就抽上了我。二年级的我从没见过这个阵势,接到这个活儿就开始晕头转向。之前我无数遍地在家练,照着镜子练,终于把声音弄得不那么哆嗦了。
我们坐地下,一个班坐一排,全校学生坐了满满一操场。
恍恍惚惚中听到了校长叫我的名字,本来头和手上早就出了汗,这一叫又“忽”的一下,出了一层。我汗津津拎着早就打开的书本,赶紧站起,感觉天地摇晃了一下,站稳了脚跟,才没晕在地上。我是小个儿,排在排尾,得先从排尾走到排头。再走到主席台,那个高高的方型土台子主席台,仿佛太远了。就在这时,一个错误出现了,这个错误让我这辈子一想起来心都发紧。
忘记了把斜挎的书包从身上拿下来!
我的大花书包!
颤巍巍的带花边的大黄花书包!
里面装着铁皮文具盒的大黄花书包!
一走起来颤巍巍哗啷啷飘飞飞的大黄花书包!
我已迈开了往主席台走的步子,来不及把书包卸下了。
本来就紧张得迈不开步子,忽然想到背上的大花书包,脸立刻腾地涨得通红,汗就势流了下来——硬着头皮往前走吧。
全校学生都静了下来,看向我。
我的文具盒和里边的小刀铅笔们开始有节奏地响,得了势似的,如连绵细碎的过年鞭炮
书包上的大花和花边们在后屁股上无限地翻腾,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招遥着,我用空出的一只手紧捂着,却捂不住那四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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