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犹太人问题”——重提马克思早期思想演变中的一桩“公案”.pdfVIP

现代哲学 2013年第6期(总第131期)／十一月号 MODERNPHILOSOPHY No．62013／GeneralNo．131／November 再论“犹太人问题” ——重提马克思早期思想演变中的一桩“公案” 聂锦芳4 【摘要】在马克思早期思想演变中，“犹太人问题”是解构其与青年黑格尔派思想因缘关系的导火索。但长期以来，由 于不注重对原始文献资料的搜集、翻译和辨析，我们对这一复杂的思想纠葛的了解和把握，基本上都是单纯根据马克 思的概括和论述来推测其批判对象乃至当时的理论图景的。本文根据新挖掘的文献资料，“复原”了170年前那场 “有关犹太人的问题的讨论”的复杂情形，重新梳理和审视了作为这场讨论主角的鲍威尔与马克思的观点、思路及其 论证逻辑，探究了二者的差异、得失与互补和融通的可能性；同时，凭借犹太人问题这面“棱镜”剖析了认识复杂的 社会历史问题的方法、重新思考马克思哲学变革的意义和界域。 【关键词】犹太人问题；宗教解放；政治解放；人的解放 中图分类号：B51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660(2013)06一OOOl一14 乎没有直接接触过，致使所获得的思想信息实际 一、缘何要重新讨论“犹太人问题? 上很单一、肤浅乃至很片面，所得出的结论自然 也就很难说是客观、准确和到位的了。随着文本 众所周知，在马克思早期思想演变中，有一 研究的深化，必然要求我们改变这种在马克思思 个很重要的思想背景和参照系，那就是青年黑格 想理解上“不求甚解”和“外围言说”的状况。 最近，我们花比较大的精力系统而全面地搜 尔派思潮(Junghegelianer)。如果从马克思开始 撰写博士论文《德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 集到这些重要资料(在目前的德国学术界，它们 也属于很少有人问津的文献!)，据此才得以了解 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1839)算起，他与青年 黑格尔派的关系，从深受其影响、融入其间再到 和“复原”了170年前那场“有关犹太人的问 发生歧见、反叛出来，直至与其进行彻底的思想 题的讨论”的复杂情形。根据鲍威尔与马克思著 剥离，这中间不过六、七年时光。在这一思想因 述中提供的线索，我们至少可以知道，在1840— 缘的解构和转换过程中，“犹太人问题”是一条 1843年问德国思想界展开的那场著名的论争中， 导火索。正是在对这一复杂的社会历史事件的认 躬逢其盛者不仅有连续发表了《犹太人问题》、 识和评论中，马克思与他的思想先贤、作为青年 《现代犹太人和基督徒获得自由的能力》、《被发 黑格尔派主将的布鲁诺·鲍威尔首次展开论争， 现的基督教》、《目前什么是批判的对象?》等著 在对同一个重大问题的观照中开始显现出理解世 述的鲍威尔和以《论犹太人问题》一文与其展开 界的思想方式的差异。遗憾的是，长期以来，由 争论的马克思，还有撰写了《犹太人在基督教国 于不注重对原始文献资料的搜集、翻译和辨析， 家不可能获得解放》的W．B．法兰克尔(w． 我们对这一复杂的思想纠葛的了解和把握，基本 B．Fr自tnkel)、《普鲁士犹太人的祭祀仪式》的J． 上都是单纯根据马克思的概括和论述来推测其批 判对象乃至当时的理论图景的。比如说，作为马 研究》的色尔(Serre)，发表了《被揭露的基督 克思开启其与鲍威尔思想剥离进程序幕的重要作 品《论犹太人问题》，实际上是对后者先前刊印 兰克尔先生的公开信》的萨洛蒙(Salomon)等 的一部小册子《犹太人问题》和一篇重要论文 人，更有《科隆报》、《莱茵报》、《辩论报》的 《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