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范式的转换——关于罗达尼·斯达克的宗教市场理论的争议与拓展.pdfVIP

——关于罗达尼·斯达克的宗教市场理论的争议与拓展I 王康宁o】 内容提要：经过几十年发展，宗教市场理论俨然已成为后世俗化理论时期的主要流派之一，并在 中国学术界引起巨大的反响。它在成功解释许多宗教现象的同时，也受到了巨大的争 议与批评，在中国学者的应用与创新中获得了修正与发展。通过梳理以往的相关文献， 笔者试图提出宗教市场理论的某些不足与缺陷。 关键词：宗教市场理论理性选择适用性 政府管制 作者简介：王康宁，武汉大学社会学系硕士研究生。 1969年世俗化理论的主要建构者彼得·伯格(Peter L．Berger)的代表作《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 学理论之要素》w出版，其观点主要基于欧洲的启蒙理念和经验，指出现代化必然导致宗教多元化，而 宗教多元化会瓦解稳定的宗教信仰，进而导致宗教衰亡。 然而在此后的几十年里，宗教运动不仅未呈衰退之势，还在世界范围内出现大规模“复兴”，这 就从经验层面上对预测宗教衰亡的经典世俗化理论提出了挑战。而在理论方面，对世俗化理论的各种 Stark)等人为首的所谓研究的新范式，即宗教市 质疑在90年代趋于系统化，形成了以斯达克(Rodney 场理论。同世俗化理论一样，新范式在提出之时就伴随着各种争议与挑战，但斯达克等人却信心满满， 正如在其集大成之作《信仰的法则：解释宗教之人的方面》中文版的序言中所言：“如果一个宗教社会 学只能适用于西方国家，就像一个只能应用于美国的物理学，或者一个只适用于韩国的生物学，那同样 都是愚蠢可笑的。在这部理论著作中我们试图系统阐述能够适用于任何地方的命题——就跟它们足以 解释加拿大的宗教行为一样，它们足以解释中国的宗教行为。”吲由于其普适性的宣称以及具有中层理 论的可演绎性，该范式迅速引起了国内学者的兴趣，同时也受到不少批评。本文的目的就是为了指出 常见的对宗教市场理论认识的片面性，以及中国学者对该理论的拓展与贡献，最后对宗教市场理论的 局限性进行探讨，发表个人观点，以求指正。 理论简介与“争议 《信仰的法则》是宗教市场论的集大成之作，书中共囊括了99个命题和36个定义，分别涉及了微 观、中观与宏观三个层次来对应宗教选择中的个体、组织与市场，是一个逻辑严谨的理论体系。其核 心观点是，宗教就如同一个市场，同任何市场一样，宗教市场也包含三个元素：宗教产品的需求者—— 信徒或潜在的信徒；宗教产品的供给者——和尚、牧师、神甫等专业教职人员；宗教产品——各式各 样的宗教活动，而人们的宗教消费就是权衡代价和利益之后的结果。因此，这一学说经常被称为理性选 Choice 择理论(Rational Theory)。书中还利用跨地区、跨文化的实证资料进一步表明，如果宗教市场 是无管制的，那么宗教就一定是多元的，并形成竞争。竞争将迫使教会提供高性价比的产品，其结果 是促进了宗教的繁荣，而不是伯格所说的宗教衰亡。由于该范式以经济学理论模型为基础，契合了大 陆的经济学霸权时代的要求，因而一经介绍到中国就迅速流行开来。辉煌如此，对于其争议亦未曾停 ①[美]彼得·贝格尔著，高师宁译：《神圣的帷幕：宗教社会学理论之要素》，上海：上海入民出版社，1991年版。 ②[美]罗德尼·斯达克、罗杰尔·芬克著，杨凤岗译：《信仰的法则：解释宗教之人的方面》，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4年版。 013 万方数据 世界雾教文化·2015年第4期… THEWORLDRELIGIOUSCULTURES 息。笔者经过梳理文献后发现，西方学者关注的是对于多元化竞争与宗教繁荣是否有联系，而中国学 者探讨更多的是斯达克“理性”概念的内涵以及该理论的适用性问题。 首先，最常见的批判是对用“理性”概念解释人们的宗教选择行为的质疑。在表述宗教委身与选 择的第一个命题时，斯达克与芬克就提出了“理性选择”的假设，即“在人们所具有的信息和理解程 度的限度内，在实际存在的选择范围中，在他们的喜好和趣味的引导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