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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理论的概率论进路及其问题 顿新国 摘要 因果性是当代语义学、心灵哲学、认识论以及科学哲学等领域哲学研究工作的核心话题。 为了克服休谟因果理论的因果非恒常性、非相干性和非对称性等难题，一些哲学家和人工智能专家 相继提出了关于因果性的概率论说明。莱欣巴哈的叉形因果与居间因果理论、萨普斯的统计概率理 论、卡特莱特和埃尔斯等人的语境一致性理论、佩尔等人的贝叶斯网络理论等，均试图运用概率依 赖关系刻画因果关系，分别给出因果关系必须满足的某组概率条件，但它们都面临一些难题或反例。 辨析概率论进路上共同面临的一些难以克服的理论难题可以表明，因果性的恰当说明应在认知路径 上寻求。 关键词 因果理论 概率论进路 语境一致性 贝叶斯因果网络 中图分类号：N031 文献标识码：A 长久以来，因果性作为一个形而上学概念被认为是哲学研究的核心主题之一。在逻辑实证主义 流行时期被相对忽视之后，20 世纪后期见证了因果性研究兴趣之复兴。因果性近来已成为语义学、 心灵哲学、认识论以及科学哲学等领域哲学研究的核心话题。唐奈兰、克里普克和普特南的工作使 因果联系成为说明指称与意谓的不可或缺部分；这反过来推动了德雷斯克、福多等人关于信息和内 容的因果理论的产生；葛梯尔问题的研究则导致了戈德曼和普兰廷加等人的因果知识理论的复兴。 因果性还被植入关于同一性和心理状态的研究中。同时，概率理论、非单调逻辑及人工智能等形式 科学的发展，使得对因果性进行精密的形而上研究成为可能。 一、古典因果理论面临的难题 休谟是近代第一个对因果性进行较为系统研究的哲学家，他的因果理论被看作古典因果理论。 休谟的主要理论主张蕴藏在他对因果关系的定义之中。在《人性论》中，休谟把因果关系定义为： “一个对象先在且接近于另一个对象，而且，凡与前一个对象类似的一切对象都和与后一个对象类 似的那些处在类似的先在关系和接近关系中。”（休谟，2006，p.195，译文有所修订）在《人类理解 研究》中，他对因果的定义是：“所谓因果就是一个物象被别的物象所伴随，……凡和第一个物象相 似的一切物象都必然被与第二个物象相似的物象所伴随。”（休谟，1997，p.70） 从这两个定义可以概括出休谟因果理论的主要主张：因果的时间相继性、空间相邻性和因果联 结的恒常性（Regularity）。而恒常性更是休谟反复强调的，因此，西方文献通常把休谟的因果理论 称为“恒常性理论”。我国学者陈晓平则把休谟的因果理论提炼为“普遍因果律、因果共变律、先因 后果律和因果恒常汇合规则。” （陈晓平，2010, p.20.）值得指出的是，尽管陈晓平认为因果关系 是决定论的，但他提炼的“因果共变律”可以弱化绝对的决定论，从而可能与非决定论相容。并且 陈晓平强调和论证了“统计性是因果性与随机性的统一，……非决定性即随机性有一个程度问题， 随机程度叫做‘概率’。” （陈晓平，2010, pp.222-223.）这样看来，陈晓平关于因果性的观点与 西方非决定论的概率论因果理论有某种暗合。 恒常性理论面临的难题显而易见且非常严峻。首先，原因并非必然为其结果所伴随。例如，通 常认为吸烟是患肺癌的原因，但并非所有吸烟者都患肺癌。这一困难的产生有两种不同的情况。其 一是恒常性理论预设了物理决定论，而量子力学的发展对此构成了一定程度的反驳；其二是原因所 处环境的异质性，譬如某吸烟者有肺癌抗体。其次，原因和结果的非相干性或虚假恒常性。凯伯格 ?本文系作者独立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归纳悖论与确证逻辑新探”（ 11BZX061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确证理论及其语用趋向与应用研究”） （08JC720006）及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形式知识论研究”（10ZXC009）的阶段性成果. 顿新国 (1971－), 湖北荆州人, 南京大学哲学系副教授, 哲学博士, 主要研究方向为现代归纳逻辑、逻辑哲学。 【作者简介】 【联系方式】Email ：dxghust@ ； Tel: 13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