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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 论环境犯罪的伦理特征及其刑法控制基础 ■陈德敏 杜 辉 环境问题的日益加剧要求刑法的介入，但环境 问题的刑法控制必须建立在正确认识环境犯罪的伦理特 征，进而确认环境刑法伦理基础的前提下。弱势人类中心主义在坚持人类利益以及倡导入与 自然和谐相处 的基调下，为环境犯罪的刑法控制提供了伦理基础，非人类中心主义却因其高层次的道德感，无法与作为代 表最低限度道德的刑罚相融合。在弱势人类中心主义的基础上进行环境犯罪的控制研究，是我国当前应对 环境 问题的重要课题。 【关键词】环境犯罪；伦理特征；刑法控制 【中图分类号]D922．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518X(2009)05—0166—07 陈德敏(1952一)，男，重庆大学党委副书记，教授 ，博士生导师，中国法学会环境与资源保护法学研究会 副会长，研究方向为环境资源法学、经济学；杜 辉 (1984一)，男，重庆大学环境与资源保护法学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为环境资源法学、环境伦理学。(重庆 400045)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 目“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下的环境资源立法与实施研究”(项 目编号：05JJD82000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随着环境问题的持续恶化、环境保护运动的 刑法手段介入的必要性以及环境犯罪刑法控制的 发展以及环境法理论的积淀，人们认识到环境问 应然性安排，对环境刑罚体系的完善和环境问题 题的解决已非传统的行政手段、民事赔偿和民间 刑法因应的科学性提供方向性的指导。 私力救济所能完全胜任。刑事方法作为权利的最 后保障手段，已经在应对环境问题的社会工程中 一 、 环境问题刑法控制的必要性 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刑事手段的应用以及随后环 自民间环境保护运动兴起之后，鉴于民间力 境刑法体系的建立与破坏环境的行为特征、对此 量凭借舆论工具对环境保护贡献有限，无法给予 控制的伦理基础之间须臾不可分离。在某种意义 危害环境行为的受害者充分的补救，也没有强有 上，破坏环境行为的 “可容许性”以及人类发展 自 力的组织体系及权力结构有效控制环境问题的恶 身、完善 自身的伦理基调为这些行为设定了不可 化，世界各国开始尝试采用行政管制、民事救济和 避免的逻辑路线，进而转变为人类发展的 悖“ 刑事救济手段等公权力保护环境。其中，行政管 论”。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认为正确定位环境犯 制最早介入 ，由于行政管制具有事前控制和事后 罪伦理特征的两面性，并以此为基础 ，说明环境 控制双重价值，其有效实施解决了大量的环境污 766 丽 论环境犯罪的伦理特征及其刑法控制基础 染问题，并成为 目前各国保护环境的主要手段；民 为。再者，当今刑法保护的法益，已经突破了传统 事手段主要用于赔偿因环境污染而遭受经济损失 的人本主义理念下狭隘的人身权和财产权 的范 和人身损害的受害者，发挥着私法中救济受损者 畴，将环境利益纳入刑法法益的范围之内，通过刑 的功能；刑事手段主要用来惩处和预防严重破坏 法保护以环境资源要素及其功能为载体的个体环 环境的违法行为，着重于惩治和威慑。可以说，自 境利益和以整个生态环境系统的功能为载体的公 意识到环境问题对人类进步的危害之后，人类 已 共环境利益，行政管制与民事救济在维护公共利 经发展出一个相对完整的保护环境及相关受害者 益和环境安全方面显示出了无能或是无力。申言 的权力体系。 之，为“保护生态环境，确保人民的生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