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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64 南京大学法律评论 2003年春季号 论国家经济职能与经济法的形成机制 陶 广 峰 李 玉 虎 [内容提要] 市场经济自身不可克服的弊端为国家经济职能的发挥留下了空间，而国家经济 职能的范围和行使方式等受国家发展道路和经济法律传统的影响，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和贸 易自由化步伐的加快，各国在坚持市场经济的前提下，对经济运行也进行着一定程度的干预， 只不过干预的范围、程度和方式有所差异而已。同时，国家对市场经济运行的干预必须在法治 的框架内进行，经济法即是法治国家为规范国家行使经济职权，防止国家经济职权滥用，和干 预市场经济而创设的法律制度。 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的某些低效率或者无效率，以及不公平为国家在该领域发挥 作用提供了可能性。为了实现对资源的最佳配置和社会公平的目的，国家自产生以来，就 担负起了参与经济运行的任务。国家的主要职能之所以由最初的政治职能和社会行政管 理职能扩大到经济管理职能，主要是由于自由市场机制在社会进程中出现了无法克服的 问题。现代国家普遍认识到了“市场万能主义”和把市场泛化的弊端，开始通过对自由市场 的微观管理和对宏观经济的干预来消弭市场机制的不足。因此，市场机制运行的失灵现象 和市场机制无法到达的经济领域是现代国家干预经济运行的主要领域。国家干预市场的 妥当性和干预程度一直是经济法基础理论研究要解答的两个基本问题。对于国家干预市 场妥当性，中国经济法学界为了证明经济法存在的必要性进行了大量而细致的研究和论 证。实际上，国家对市场干预的理论和实践在19世纪上半期就已经提出，以德国经济学家 李斯特为代表的历史学派就指出，亚当 ·斯密主张的国际自由贸易政策只对先进国家有 利，认为德国作为落后国家要发展经济，政府必须干预市场，采取关税壁垒措施，以保护国 内经济。1920年福利经济学派的创始人庇古发现市场存在外部性，并且认为国家干预是 解决市场外部性问题的有效方法。凯恩斯理论则终结了自由放任时代，他的国家干预主义 思想到2O世纪7O年代一直占据西方经济理论和政府政策的主导地位。至当代干预经济 理论的代表人物斯蒂格利茨则更进一步认为市场在公共物品、外部性、垄断等三个方面存 在失灵现象，需要国家进行干预。总之，经济学界大都认为国家干预是必要的。因此，国家 ·陶广峰，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玉虎，兰州大学法律系教师。 维普资讯 论国家经济职能与经济法的形成机制 65 干预经济的妥当性随着经济学理论研究的深入也在不断拓展其干预的领域和范围。 虽然，由于国家履行经济职能的范围在不同时期和不同国家并非完全相同，但现代国 家普遍认为，国家的经济职能已不限于古典自由主义经济学所限定的保护国家安全和社 会稳定，及有效保护产权和提供公共物品等。从2O世纪开始，国家的经济职能逐渐扩大， 通过对微观经济和宏观经济两大经济领域的研究发现，在微观经济中，由于存在着垄断、 外部性、公共物品的供给和做出决策所需要的信息不完全以及不对称等因素，导致市场机 制的作用并不能保证实现资源的最佳配置和社会公正；在宏观经济领域，市场机制在调节 宏观经济平衡方面存在不足，并为国家设定了宏观经济管理的职能。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 一 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国家的经济职能对一国经济增长和社会福利水平的改进具有十分重 要的作用。但是，为了防止国家经济职能任意侵入法律确认的私人活动领域，从而对私权 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在国家经济职能和私人经济行为之间建立各自的活动领域，并通过固 定的规则实现国家权力与私人权利之间的“合作博弈”等，显然，除作为 “公民权利保障书 和国家权力的委托书”的宪法，以及对国家权力的分权制衡的宪政体制和控制政府权力的 行政法外，规范和限定国家经济职权的法律制度是市场机制不可缺少的，而经济法正是为 规范国家行使经济职权，并为防止国家经济职权滥用而创设的法律制度。 不仅如此，市场机制作用的有限性也为经济法的形成提供了可能性。所以，经济法是 市场机制与国家干预共同作用的结果。经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