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多向度：二十世纪法理学语言学范式的转换.pdfVIP

2007年1月 学 术 交 流 Jan．，2007 总第154期 第1期 Academic Exchange Serial No．1 54 No．1 跨学科、多向度：二十世纪法理学语言学范式的转换 董晓波 (南京师范大学，南京210042) [摘 要]20世纪初西方哲学“语言学转向”的认知范式和方法论渗透到西方法理学领域形成 了具有整体效应的法理学语言学范式的转换。以哈特为代表的语义分析法学、佩雷尔曼的新修辞 学法学思想以及风靡一时的法律解释学、结构主义符号法学等学术派别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均 来源于语言学的智力支持。这些派别跨学科、多向度的研究范式怀疑、消解、重构了传统法学理论 中的法律语言观，给现代西方法理学的发展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体现了当今学界的潮流；同时法 理学语言学视域的开启对现今中国的法学理论研究的借鉴意义也是深远的。 [关键词]法理学；语言学；研究范式；转换；借鉴意义 [中图分类号]D90，H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8284(2007)01—0080—04 西方哲学的发展大体经历了两次重要转向。第一次是17世纪以来的认识论转向(epistemological turn)；第二次是20世纪初发生的“语言学转向”(1inguistic turn)。法理学思想与其他各种思想一样，也 是特定时代的产物?20世纪下半叶，由于对法律问题的研究经历了本体论和认识论阶段后，人们发现 无论是本体承诺或是认识论转向都没有能够解决“应然原理”和“实然表达”的复杂联系，而这种困扰人 们法律认识的原因可能是沟通“人”与“对象”的语言问题。于是众多思想家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语言这 一 原本只被视为日常交流工具的客体性范畴。由此，在本真意义上指原来仅被认为是传达“意识”、“观 念”的媒体的“语言”，本身反而规定构成了“意识”、“观念”的内容，因而语言本身开始成为理论考察的 对象，并被视为是理论的出发点，这样的认知范式和方法论渗透到整个西方法理学领域便形成了具有整 体效应的法理学语言学范式的转换。 一 、 二十世纪法理学语言学范式的转换 奥地利籍哲学家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是这场语言学范式转换的主要代表人物，他在后期的哲学 中对由柏拉图奠定的希望寻找事物共同、一致、本质属性(即“对普遍性的渴望”)的研究方法进行了质 疑和抨击，提出要用日常语言来替代理想语言，确立一种“语言游戏”的新方法。他指出，语言中有很大 一 部分的词汇，它们既不是事物的名称，也不是与事物一一对应。他说，运用语言是一种活动，是一种生 活方式，语言游戏是多种多样的，所以语言的意义并不是单一的，而在于它的用法，一句话“意义即用 法”。也就是说，语言没有什么确定的意义，任何概念都没有什么确定的本质，一个概念和事物可以从 多种角度来定义和描述，我们不能赋予它固定的意义，只能用众多的描述性句子来表示它的意义。这些 描述一个概念的不同特征的属性，被维特根斯坦称作“家族相似性”。在法理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的 日常语言分析(语言哲学)改变了先前那种“宏大理论叙事”的各种法学努力，开辟了法学研究范式的语 言学转换的新局面 ¨。 ’ “牛津学派”的核心成员之一的英国法学家哈特被视为是成功运用语言哲学分析法律问题的杰出 代表。哈特教授在就职演说《法理学的定义与理论》中说：法律语言应当对照文章全体的语境来理解， [收稿日期]2006—11—28 [作者简介]董晓波(1969一)，男，南京人，博士生，副教授，从事法语言学、法社会学研究 · 80· 因为法律语言只有置于一定的语境中才能实现其独特的作用。不能将法律语言如同表述什么实体一样 个别地分离开来进行定义。法律语言是在法体系以统一的形式且这些体系中一定规则有效的前提下来 使用的。法律语言在不同的语境中具有不同的意义，即使是相同的语言在法庭内外的不同情况下使用 时，其功能也不尽相同 。在其脍炙人El的著作《法律的概念》中哈特进一步强调，由于法律词语和概 念的意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不同的语境中它们有着不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