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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缓起诉制度介评 何 挺 谢芳胤” 当祖国大陆的司法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海峡对岸的台湾也同样进行着旨在 提高司法水准的司法改革。台湾的刑事诉讼制度作为司法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面 临着如何完善的问题。自2002年以来，台湾 “刑事诉讼法”已经多次修订，其中2002 年6月和2003年2月接连进行了两次较大的修订。台湾学者认为这些修订使台湾刑事 诉讼正处在从职权主义向当事人主义转变的转型期。在这些修订中，制度变革与制度 创新层出不穷，令人耳目一新，其中较为引入注目的就是增设缓起诉制度。①所谓 “缓 起诉制度”，是指检察机关 (公诉机关)对于触犯刑法的犯罪嫌疑人，根据其犯罪的性 质、年龄、处境、犯罪危害程度、犯罪情节、犯罪后的表现以及起诉与否是否能更好 地维护公共利益等情况，依法认为没有立即追究其刑事责任的必要而做出的暂时不予 提起公诉，并规定一定期限的考察期以观后效的制度。世界各国，无论是检察官自由 裁量权较大的英美国家，还是检察官自由裁量权较受限制的大陆法系国家都有缓起诉 的立法例，这说明缓起诉制度所具有的功能价值在司法实践中已经得到了确立。我国 理论界和实务界前些年也展开了对缓起诉 (也称 “暂缓起诉”或 “暂缓不起诉”)优 劣废立的大讨论，主要针对的是实践中一些基层检察院对未成年人和在校大学生试用 缓起诉的做法，并对国外的一些缓起诉制度作了介绍。鉴于祖国大陆与台湾地区在语 言文字、思想传统等方面的共通点，我们认为，研究台湾缓起诉制度的优缺点较之援 介国外制度来论证是否应在我国确立缓起诉制度更有说服力，而且在资料的收集和准 确性上也更为有利。以下，笔者将对台湾缓起诉制度的理论基础和具体操作作一简介， 并对其利弊作一评述，以期对大陆确立缓起诉制度有所启示。 台湾缓起诉制度介绍 (一)缓起诉制度的理论基础——起诉便宜主义② · 何挺，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2005级博士研究生。 · · 谢芳胤，浙江省永康市人民检察院。 ① 2002年6月的修订增设缓起诉制度，之后历次修订未予修改。 ② 有学者认为，缓起诉制度的理论基础除了起诉便宜主义外，还包括刑罚个别化理论、特殊预 防理论、非井】罚化、轻刑化井】事政策和对效率价值目标的追求等等。我们认为，这些理论并不是缓起 诉制度的理论基础，而是起诉便宜主义的理论基础，起诉便宜主义正是在起诉法定主义的基础上参考 这些理论而产生的。 一 92— 台湾缓起诉制度介评 众所周知，在人类社会的最早阶段是不存在公诉制度的，在原始社会，只存在着 由被害人及其近亲属承担的私诉，而到了封建社会，控诉职能虽然改由国家承担，但 其主体却是由行使审判权的裁判官兼任，因而控诉活动已经融入到审判职能之中，只 有到了近现代社会，随着检察机关的产生，控诉职能才从审判职能之中独立出来，由 检察机关专门行使，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公诉制度，形成了检察机关专享的 “公诉 权”。而随着时代的进步，公诉权中又分离出 “积极公诉权”和 “消极公诉权”。所谓 “消极公诉权”即为 “不诉权”。与 “不诉权”相对应的是各国刑事诉讼制度中纷纷设 立 “不起诉制度”，目的就是对侦查终结的案件在送到法院之前再作一次筛选和过滤， 防止将那些不适于提起公诉的案件交付审判。在这种情况下，公诉权已不仅仅是一种 司法请求权，而且也是一种司法处置权，即所谓 “检察官是站着的法官”。而在最初， “不起诉制度”只适用于 “无罪不起诉”，即在侦查起诉中已经证明没有发生犯罪或已 经证明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实施犯罪和证据不足不能证明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两种情况， 即不能满足法定的提起公诉的条件。这在理论上称为起诉法定主义。随后，随着刑罚 目的论和对法律的经济分析理论的兴起，在起诉理论方面，又出现了起诉法定主义与 起诉便宜主义的争论。所谓起诉便宜主义是指，凡认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确有犯罪事 实，且具备起诉条件，但公诉机关斟酌各种情形，认为不需要处罚时，可以裁量决定 不起诉。③起诉便宜主义是在起诉法定主义的基础上的深化和发展，相对于起诉法定主 义而言，它更加注重刑罚的合理性和合目的性，是刑罚目的论的体现，也是特殊预防 理论和刑罚个别化理论在诉讼制度中的反映。起诉便宜主义更为关注刑事诉讼的效率 价值，是刑事诉讼制度面对司法资源严重不足的现状而作出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