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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哲学视野中的现代中国的哲学 赵敦 华 [北京大学 ，北京 100081] 关键词：当代中国哲学；比较哲学；世界哲学；跨学科研究；对话 摘 要：现代中国的哲学包括中国传统哲学以及现代中国学术界对西方哲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 研究，属于跨学科、跨专业的 “大哲学”。“大哲学”是与 “纯哲学”相对照的一个概念。从历史上 看，西方哲学呈现出危机和发展的一盈一缩的现象，实际上是 “纯哲学”与 “大哲学”的交替。所谓 的哲学危机是纯哲学危机和 “大哲学”凸显的时期，而走出危机之后的哲学发展是 “纯哲学”发展和 “大哲学”淡出的时期。现在的哲学处在危机时期，现代中国的哲学应当自觉地发展 “大哲学”，提倡 中国传统哲学、西方哲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对话，推进东西方比较哲学，使现代中国的哲学走向世 界，朝着世界哲学的方向努力。 中图分类号 ：B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1—7511(2005)03—0022—04 现在我们 所说 的“中 国哲 学 ”，既包括 中 国传统哲 学 ，也 包 括 在 中 国、或 用 中文 所 研 究 的一切 哲 学 (中 国 的和外 国 的哲 学 )。 由 于有这 两种 不 同 的意 义 ，我 们 有 必 要 对 “中 国哲学 ”的概 念做 狭义和 广义 的区分 。狭 义 的中 国哲学指 “传 统 中国的哲 学 ”(Traditional Chinese Philosophy)，广义的 中国哲学 指“现代 中国的哲学”(Modem Chinas Philosophy)。前 者指 以中 国传 统 为底 子 或 本 位 的哲 学 ，后 者指在现 代 中 国发 生 的 、或 用 现代 汉 语 写 作的一切 哲 学 形 态 。在 西方 文 明 和 马 克思 主义 已经 全 面而 又 深刻 地 改 变 了 中 国社 会 的客观条 件 下 ，当 代 已 不 可 能 有完 全 彻 底 的 “传统 中国的哲 学 ”，有 的 只是 “现代 中 国的哲 学”。现代 中 国的哲 学 包括 传统 中国 哲学 、马克 思 主 义哲 学 和 西 方 哲学 ，这 是 最 近一个多世纪 的历 史造就的事 实。 中国现代 的哲 学 之 建 构 是 中西 哲 学 交 流和 融 合 的 产 物 。 中 国 古 代 思 想 是 按 照 “经史子 集 ”划 分 的 部 类 ，文史 哲 不 分 家 。 “五 四”以后 ，中 国一批 思 想 大师扬 弃 了古 代文 化 中不 适 应 时 代 发 展 的形 式 和 内容 ， 借鉴传人 不 久 的西 学 方 法 ，创 立 了 中 国哲 学 的现 代 形态 。如 冯 友 兰 、胡 适 等 创 立 了 中国哲 学 史 ，宗 白华 、朱 光潜 等人 开 创 了 中国艺术 学 和 美学 的 现 代研 究 ，汤用 彤 开 创 了 中 国佛 教 史 的现 代 研 究 ，等 等。他 们 的创造 成 就 奠定 了 中 国传 统 哲 学 的世 界 地 位 ，也 开创 了 中 国哲 学 和 宗 教 学 的 “学 贯 中西 、融会古4-”的现代形态 。 必须指 出 ，现代 中 国 的哲 学 的 主流 思 想是 马克思 主义 哲 学 。马 克 思 主 义开 始 也 是外 来 的学说 ，马克思 主 义在 中 国的传 播 ， 不但 是 马克 思 主义 同 中 国 革命 相 结 合 的 实 践产物 ，同时 也是 马 克 思 主 义 与 中 国传 统 哲学 和西方 哲 学 相 结 合 的理 论 产 物 。这 一 创造性 的工 作 决定 了 马 克 思 主义 在 中国 的 收稿 日期：2OO4一l1—24 作者简介：赵敦华 ．男 ，北京大学哲学 系教授 ，博士研究生导师。 · 22 · 哲学与文化 “大哲学”视野中的现代中国的哲学 命 运 。使得马 克 思 主义 这 一 最 初 的 外来 思 想 ，成 为 中 国 占主 导 地位 的意 识 形 态 ，最 终融化在 中国人 民 的思想 和行 为之中 。 我们 回顾 中 国现 代 哲 学 的 发生 过 程 ， 是为了说 明 现代 中 国 的哲 学 的性 质 。马 克 思 主义与西方 的和中 国的哲学 之 间 的结 合 ， 是现代中 国 的哲 学 的历 史 、现 实 和 发 展 方 向。为 了进一 步说 明 马克 思 主义 与 西 方 的 和中 国 的哲 学 相 结 合 的 合 理 性 和 必 然 性 ， 我们需要 一 个 突 破 狭 隘学 科 界 限 的 “大 哲 学 ”的观念 。 西方哲 学 对 于 当今 中国 的哲 学 的发 展 有多方面 的 借鉴 价 值 ，我 以为 其 中最 有 价 值 者 当 属 “纯 哲 学 ” (pure ohilos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