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融合·制约——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与传统文化.pdfVIP

·社科规划课题· 变 革 ? 融 合 ? 制 约　 ———马 克 思 主 义 哲 学 中 国 化 与 传 统 文 化 陈 　卫 　平 　　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 ,存在着变革 、融合 、制 约这样三个 相互联系的 环节 。这样的三个环节通过以下四方面 的研究 予以揭 示 :马 克思主 义哲学中 国化与 中国哲 学合流 ;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传统哲学的比较 ;当代 中国的马 克思主 义哲学和 传统文 化 ; 马克思主 义哲学 中国化与农民文化传统 。关键词 : 　中国化 　传统文化 　马克思主义哲学 作者 :陈卫平 ,华东师范大学中国现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员 、哲学系教授 。(上海 　200062) 　　在中国近代 ,西方思想纷纷涌入 ,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西方思想影响中国的过程 ,就其本质而言是中国化的过程 。所谓中国化 ,可以从两个层面进行分析 :社会层面和文化层面 。在社会层面上 ,中国近代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社会大变动 ,西方思想之所以能影响中国 ,是由于它们总是在某种程度、某个方面满足了这一社会大变动的需求 。某一西方思想在中国影响力的大小即其中国化的深浅 ,取决于它满足这一社会大变动所需求的广度和深度 。在文化层面上 ,西方思想的中国化是指它们在中国取得了新的理论形态 ,从而具有与其在西方不尽相同的面貌 ,如进化论在中国取得了世界观的新形态 ;杜威实用主义在中国主要是以科学方法论的新形态出现的。当然 ,这两个层面是互相关联的 :前者制约后者 ,后者反映前者 。马克思主义作为在中国近代传入的西方思想之一 ,其中国化的过程亦是如此 。它之所以比其它的西方思想对中国更具影响力 ,就在于它对“中国向何处去”的回答 ,更能对应中国近代社会大变动的需求 ;正是在这过程中 ,它形成了在中国的新形态 ,这就是毛泽东思想以及后来的邓小平理论。从文化层面上看 ,在西方思想中国化即取得中国的新理论形态的过程中 ,始终是与如何对待传统文化相联系的。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也不例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传统文化的关系 ,学术界从不同的角度作了不少的研究 。本文在吸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旨在论证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与传统文化之间 ,存在着三个有内在联系的环节 :变革、融合、制约 。 ·· 97 一 、三 个 相 互 联 系 的 环 节 首先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是对传统文化的变革 。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中国传统文化存在着时代性差异 :前者是在资本主义工业化时代产生的无产阶级的理论体系 ;后者主要是在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封建社会里形成的。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必然是变革传统文化的过程和产物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 ,毛泽东的《辩证法唯物论讲授提纲》指出 :“由于中国社会进化的落后 ,中国今日发展着的辩证唯物论哲学思潮 ,不是从继承和改造自己的哲学遗产而来的 ,而是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而来的”,并认为“要使辩证法唯物论思潮在中国深入与发展下去”,就必须“清算中国古代的哲学遗产”①。没有对于传统文化的变革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无法在中国显示其影响的。这样的变革不仅是必要的 ,也是可能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诞生是以西方近代思想文化为直接背景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五四”时期对中国社会产生影响 ,这并非偶然。因为在此前的 80 年间 ,西方近代思想文化已在中国得到了一定的传扬 。这就为中国人接受和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提供了可能性 。因而毛泽东把十月革命后找到马克思主义 ,看作是对在这之前的“向西方寻找真理”的延续和飞跃 ②。提供了接受和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可能性 ,也就提供了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变革传统文化的可能性 。因为只有接受和理解了马克思主义哲学 ,才谈得上它对传统文化的变革 。其次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是对传统文化的融合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过程中变革传统文化 ,是为了使人们认同马克思主义哲学 。对外来任何新的思想理论的认同 ,实际上是将其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与传统文化相融合 。否则 ,外来的思想理论就会被看作是纯粹从外国输入和强加的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没有根基的 ,从而无法获得认同感 。有见于此 ,毛泽东在提出“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时 ,强调“从孔夫子到孙中山 ,我们应当给以总结 ,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③。所以 ,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的另一个重要环节 ,就是自觉地融合传统文化 。一般来说 ,两者的融合是以两者具有某种相似性为基础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和中国传统文化尽管存在着时代性 、民族性的差异 ,但由于两者所要回答的宇宙人生的根本性问题是共同的 ,因而在对共同问题的回答里总有某些相似之处 。更重要的是 ,在西方 ,近代资本主义文化是对前资本主义文化的否定 ,而马克思主义则以揭示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为己任 ,代表了后资本主义文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