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道 --论村上春树文学中的老子哲学.pdfVIP

日 本 研 究 = 0 o 一年第四期 井 ·水 ·道 论村上春树 文学 中的老子哲学 大连外语学院 孙树林 村上春树是 日本当今最走红的纯文学作家，他的小说卓而不群 ，别具洞天 。因此 ，才得以 撼动数百万读者的心。①村上春树成功的因素固然很多，但其中，具有寓意性的形象的营造， 无疑使他的小说大为增色 。剔出村上文学形象的寓意性 ，就无从谈论村上文学。在迄今为止 的创作中，村上造就了诸多具有寓意性的形象，其中，“井”可称得上是最典型的一个 。 “井”从村上的处女作 《听风歌》便显露头角 ，一直伴随村上文学步至今 日。在 《听风歌》 中，“井”是作为插叙的小故事 出现的:一 日，在宇宙中仿徨 的一青年对宇宙的宏大感到厌倦 ， 便钻进了火星地表上挖掘的无数的无底井中。不晓得过了多久，这青年又从四通八达的地下 井中走到地表上来 。风轻声细语地对他说 :再过 25 万年太阳就要爆炸了，轰— 的一声 ，一 切全部结束 。在第二部长篇小说 《1973 年的弹子机》中，主人公死去的恋人给 “我”讲她少女 时代的一个挖井人的故事 。并且，主人公也倾心于井，每每遇到并 ，总要投石 。对 “我”来说 ， 没有 比小石块打击水面时发出的声音更令其心旷神怡的了。 《寻羊历险记》中的 “井”则被喻 为 “精神的仓洞”。 挪《威的森林》中的女主角直子这样描述 “井”的:真的很深 ，可没有人知道 这 口井在哪里，也许就在附近 。到了 上《弦乌史记》，“井”则贯穿小说始终，不但暗喻着某一主 题 ，更主宰着故事的演变 ，乃至人物的命运。小说的男主人公 “我”只身下到涸井里 ，去寻求摆 脱百困交加的窘境 ，因而从井下又进入 了另外世界 ，去拯救被砧污了的妻子 。在该小说中，又 将 “井”的故事追溯到苏 日外蒙战场上。③凡此种种。 无疑，“井”是研究村上春树不可逾越的课题 ，因此，在 日本文学评论界始终将 “井”作为 一个重要研究对象倍加关注。著名文学评论家拓殖光彦认为 ，村上春树小说中的 “井”是个媒 介，⑧《听风歌》中的 “井”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用语 i“d) ，主人公下到 井“”里为的是寻找 自我 无意识 。(( 1973 年的弹子机》则是描写了下到无意识的 “井”中的快感，挪《威的森林》则给弗 洛伊德的 i“d罩上了一层死的阴影 。至于 上《弦乌史记》中的 “井”则完全是一个 “媒体”，亦即 “意识的媒体”。另外，著名文学评论家铃木和成提出了 “无意识死角”⑥论，与前者异曲同工。 与其相对，评论家久居椿则从纬度这一地理角度去探讨 “井”，⑥还有评论家横尾和博认为 井“”象征着锁闭的心理和封闭的时代。⑦ 勿庸置言，村上春树的 “井”被 日本评论界大加关注，亦取得了诸多颇有价值的研究成 一 8 5 一 果。然而，人们在研究村上春树 “井”时，只顾考究 “井”的本身及作用，而忽视了其实质 ，即:忘 却了 “井”中的 “水”。 直到 1999 年7 月出版的著名文学评论家井上义夫的关于村上春树的专著 村《上春树与 日本的 记“忆”》⑧中，才首次用了一定的篇幅论述了村上文学中的 “水”，算是对 “水”做了一 次的清算 。然而，该研究只从历史的 “记忆”的角度去探究 “水”在村上人生 中的经历和 “水”在 小说中的折射及其作用，并没有深挖它的实质，到头来周游了一圈后又 回到了已往 的 “无意 识论(，’弗洛伊德的i，’d’’) 的原点上，并没能从 “井”中跳出来。 村上文学中的 “井”固然很多，着实起着一种 “媒介”作用，象征着人的无意识 。然而 ，这是 问题的表面形成，并非是实质。这些 “井”亦并非一模一样 ，不差累黍，而是依照小说主题与故 事的不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仔细研究不难发现，村上文学中的 “井”可细分成四个不同的类 型 : (一) 涸井 《听风歌》、《寻羊历险记》、挪《威的森林》、上《弦乌史记》 (二) 水井 《1973 年的弹子机》 (三) 水井~ 涸井 《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