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区隔：旅游活动的文化社会学本质——一种基于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解读.pdfVIP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年第 1期 (总第 125期) 社会区隔：旅游活动的文化社会学本质 一 种基于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解读 曹国新 (江西财经大学旅游学院 江西南昌 330013) 摘 要：在布迪厄文化资本理论的认识架构内，旅游文化资本由其他类型的资本转换而来，可以区分为旅游文化 能力、旅游文化产品和旅游文化制度3种形式。旅游文化资本的存在揭示了旅游活动的基本结构和其中隐含的权力动 力学。旅游文化资本在某些务件下是人社会竞争的有效资源。旅游活动只是社会区隔这一人社会存在的本质目标的手 段之一。社会区隔是旅游活动的文化社会学本质。 关键词：旅游 旅游文化 布迪厄 文化资本 文化社会学 法国社会学大师布迪厄 (Piere Bourdieu)的 学术思想如今正在成为西方学界热烈讨论的一个 话题。与韦伯相似，布迪厄的社会观在根本上是 竞争性的。对他来说，社会世界是充满无情竞争 的场所，人类集体生活的普遍特征是竞争而非静 态的平衡。竞争是布迪厄学术思维中居于核心地 位的支配性隐喻。与布莱塞·帕斯卡一致，布迪 厄认为人类行为的最终源头是对尊严的渴求。人 们竞争的目的和结果是在群体和制度中，被授予 一 个名称、一个位置或一项功能，只有如此，个 体才能在社会生活中逃避存在的偶然性、有限性 和最终的荒诞感。竞争造成人社会存在的差异， 差异中隐含着等级制度。 在布迪厄的理论中，人们参与社会竞争时可 供凭借的资本有 3种基本的类型：(1)经济资本 (econ3mic capita1)，是基础性的资本类型，包括 物质资源、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等，可以立即直 接转换为金钱，这种转换是以私有制产权的形式 制度化的。 (2)文化资本 (cultural capita1)，特 纳将布迪厄的文化资本总结为：“那些非正式的 人际交往技巧、习惯、态度、语言风格、教育素 质、品位与生活方式”，①有文化能力、文化产品 和文化制度3种存在形式。在某些条件下，能够 转化为经济资本，这一转化是以教育体制的形式 制度化的。 (3)社会资本 (social capita1)，由社 会义务体系所构成，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换 成经济资本，这种转换是以某种高贵身份的形式 被制度化的。资本是历史积累的结果，又是人们 参与社会活动的起点。资本拥有的不平均决定了 社会竞争的不平等，体现着社会的权力结构。布 迪厄反复强调各资本类型之间可以相互转换。从 某种意义上说，人的竞争就是在各类型资本的相 互转换中，谋求最佳 “交换率”从而扩充资本总 量的过程。 文化资本理论是布迪厄社会学思想的重要内 容，也是他主要的理论贡献。本文试图在布迪厄 文化资本理论的框架内考察人们的旅游活动，集 中关注旅游活动中表现出来的文化资本意义，对 旅游活动的价值作一种文化社会学的解读。 一 、 作为文化资本的旅游文化能力 在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中，文化能力是具 体化的文化资本，它以人精神和身体的持久性情 的形式存在，是个人素质内化的过程与结果，与 经济学理论中的人力资本有一致之处。对布迪厄 来说这种具体化的文化资本是最重要的，是其他 两种类型文化资本的基础。 旅游文化能力以内在化为前提，立足于个 体、立足于行动，是习得者的身体力行。它的积 累是在文化、教育、修养等具体的形式中进行 的。从资本投入的角度看，旅游文化能力的获得 7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5年第 1期 (总第 125期) 是一种资本交易的成果。投入交易的成本包括： (1)时间。时间是一种自然资本。在市场经济条 件下，机会成本的存在使人们可以将时间折算成 货币来计量。(2)社会建构性的力比多 (性欲 ＼ 生命力)。力比多的投入，使人们将旅游活动中 体力、精力、情感体验和理性思辩的投入程度作 为计量所得的依据。旅游文化能力交易的成本形 态使旅游活动表现为某种支付、匮乏、痛苦和牺 牲。这种支付、匮乏、痛苦和牺牲的付出程度是 测量旅游文化能力的标尺。对旅游文化能力交易 成本的体味便是旅游界作为熟语存在的 “文化苦 旅”、“深度旅游”等概念的根源。对这种交易方 式的体昧便是旅游者对旅游业提供的 “方便”的 旅游不断诘难的根源。 旅游文化能力有4个特征：(1)个体性。旅 游文化能力是其交易成本有机内化的结果。是从 “实有”到 “实存”，转化成个人性情的外来财 富。它不能通过赠予、买卖、交换、掠夺等形式 进行当下的个体间的传递。(2)无意性。旅游心 理学的研究者很早就注意到社会阶级和阶层对人 们旅游活动的影响∞。前几年在坊间颇为流行的 《格调》一书，则不厌其烦地描述了美国社会各 阶级和阶层旅游活动方式的差异。同一社会阶 级、阶层拥有几乎相同的旅游知觉，而不同社会 阶级、阶层则拥有不同甚至相反的旅游知觉。人 们身处的社会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