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变与自变的融合——一种特殊的历史层次.pdfVIP

语言科学 ISSN 1671-9484 CN 32-1687/G 受变与自变的融合带 一一一种特殊的历史层次 戴黎刚 2013 年 7 月 第 12 卷第 4 期(总第 65 期 )420-429 浙江工商大学人文学院 浙江杭州 310018 提要 历史层次一般指受其他方言影响而产生的层次。而本方言自身演变所产生的层次，通常不称为历史层 次。文章通过甫仙话和闽南话的比较，在甫仙话的枫亭、东海小片，发现一种特殊的历史层次。这种历史层次 是受闽南话的影响而产生的，但又不是直接借用闽南话，它是受变之后又进一步自变的结果。这种特殊的历 史层次，很值得进一步研究。 关键词东海话受变自变历史层次 中固分类号 Hl7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9484(2013)04-0420一 10 1 引言 汉语的历史层次，是近年方言学界研究的热点(戴黎刚 2007)。但是，目前历史层次分析法还处于 初始阶段，因此不管是历史层次分析法的理论还是运用方面，都有许多可以进一步完善和开拓的领域。 汉语方言特别是南方方言，其内部的层次非常复杂。方言的层次包含两种类型:一类是外源性的层 次，一类是内源性的层次。所谓的外源性层次，指的是受其他方言的影响而产生的层次。而所谓的内源 性层次，指的是由方言自身历史传承而来的层次。历史层次分析法的目的，就是要先分清外源性的层次 和内源性的层次，以利于历史比较法的运用。过去，大家都认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层次。但是，最近 我们比较甫仙话和闽南话的音系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层次。枫亭、园庄、东海等地的甫仙话(以下简 称枫东小片) ，其部分撮口呼音类字的消变，不但是个受变的过程，也是个自变的过程，属于在受变基础 上的自变，从而形成一个既是外源性又是内源性的特殊的历史层次。 2 东海话撮口呼消失的受变性 一般认为，甫仙话可以分为甫田话和仙游话两片。而在甫仙地区的边缘地带，则往往存在一些过渡 方言，比如福清新唐一带的甫仙话。不过，最显著的甫仙话过渡方言，应该是分布在本地区南部的枫亭、 园庄、东海一带。甫田话和仙游话音系的最重要的区别，就是仙游话有一套鼻化韵，而甫田话没有相应 [收稿日期J 2012 年 11 月 4 日 [定稿日期J2013 年 3 月 10 日 doi: 10. 7509/j.linsci. 201303. 027968 警本文受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项目批准号 11YJC740017) 、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项目(项目批准号 1 1]CYY01YB)资助。感谢香港科技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以及蔡国妹博士和张佳鸿先生的帮助!感谢《语言科 学》编辑部和匿名审稿专家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 420 戴黎刚 受变与自变的融合 的鼻化韵。枫东小片方言仍然有鼻化韵，这和甫田城里话不同，而和仙游话一致(东海话和仙游话一致 的特征，将另文讨论)。我们认为，从共时的音系看，枫东小片方言应该归人仙游话，作为仙游话下面的 一个小片，不宜和仙游话、甫田话并列看待。因此，本文称之为仙游话枫东小片方言，而不是甫仙话枫东 片方言。枫东小片方言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没有任何撮口呼韵母。下面以东海话为例，语料转引自蔡国 妹(2006:21-55) 。表 l 为东海话韵母表。 表 I 东海话韵母表 a e 1 D 。 u la ua al ue u1 au leu lU OU a 口 la ua UI aü lü aIJ eIJ lIJ OIJ OIJ leIJ 。 a? e? i? O? O? ie? --- --一L__ 早期甫仙话属于闽南话的一个分支，但是如今两者己有很多差异。闽南话没有撮口呼韵母，而青仙 话有撮口呼韵母，这是两者最重要的区别。枫东小片方言既然属于甫仙话，那么照理也应该是有撮口呼 的。既然如此，枫东片方言那些撮口呼韵母，为何消失了呢?本文准备通过甫仙话和闽南话的比较，来 揭示东海话的撮口呼音类消变的过程，进而揭示其中从受变到自变的音变机制。以下分别讨论。 2.1 东海话骨 y 音类的受变 表 2 甫仙话. y 和. i 音类与闽南话比较表 龙桥 度尾 东海 惠安 泉州 漳州 书 tsyl tsyl tsil tsω1 tswl sil 猪 tyl tyl til twl t山1 til . y 锄 thy2 thy2 thi2 thω2 thω2 thi2 口I:l ly3 ly3 li3 Iw3 lω3 li6 居 kyl kyl kil kω1 kwl ki1 米 pi3 pi3 pi3 bi3 bi3 bi3 皮 phi2 phi2 phi2 phi2 phi2 phi2 ? i 知 ti1 ti1 ti1 ti1 ti1 ti1 李 li3 li3 li3 li3 li3 li3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