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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行政法上的诚实信用原则 刘丹 内容提要 素有帝王条款之称的诚实信用原则，其适用范围长期圈于私法领域。但自 20 世纪以来，随 着国家职能从干预行政向给付行政的转变，诚实信用原则己君临法域，推至公法领域，成为行政法乃至 宪法的一项基本原则。在我国，从行政法的角度探讨诚实信用原则时间不长，立法上也刚刚开始进行这方面 的尝试。本文在研究行政法上诚信原则的起源和国外立法现状的基础上，探寻诚信原则在我国行政法上的地 位与具体适用，以期完善我国的行政诚信原则与制度。 关键读行政诚实信?到适屠 一、诚信票别从私法向公法领域的演进 无论是大陆法系匮家还是英美等国家，诚信原则适用于合同法与其它民事权利义务关系。诚实信 用是合同法乃至整个民法领域的帝王条款。 但这个帝王的疆界是有限的。在传统现念中，诚信原则是一项在法原则，只能适用于个人与个人 之间的权科义务关系，至于在行政法乃至整个公法领域能否适用，蹈是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从理论的 角度而言，它需要对公法与私法的关系进行重新的审视。因为很长时间以来，理论界似乎已经确认公法 和私法有着不同的特质和目的，因市适用着不同的原周，在这个问题上的混同从某种意义上可能会带来 对公法租私法赖以存在的基础的动摇。如以奥托·迈耶为代表的部分学者认为作为公法的行政法与私 法有着本景的这蜀，因而，急法原则不可以适用于公法领域。特别是诚信原赔从本屡上讲是对确定性规 毫不足的补充，如适用于公法，势必破坏公法规莲的严格性，因此，诚信原黯不能适用于行政法。但髓着 对公、私法理论特别是两者之间关系研究的深人，越来越多的学者倾向于认为公私法之间虽有区别，但 这些这别并非绝对，商且也不排斥私法京剧的援用，只不过，由于公法在主体与性质上的不陀，诫信京则 在具体含义与适用规则方面必须体现各有的规律和特征罢了。 从实务上将诚信原赔扩展至公法领域，首推大陆法系国家，尤以德国为找表。①旱在第一次世界大 战以窟，甚至更旱的一些案倒中，德国行政法院的一些裁判就已采用了城信原赌。徨诫信作为行政法原 则为人幻普通接受，还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特别是 1973 年 10 月召开的德国法学者大会。该次大 会将行政法上之信赖保护作为其主题之一，引起了学者广泛关注与重挠②。但诫信原则真正在德国 行政立法上得到确认，则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域信原员。在《德国行政程序法》、〈程税通则》、《联邦建 设计划书》等法律中直接得到体现。从珑，诚信原则完成了其从私法领域向公法领域的发展演变，满 信这位君王终于威辑整个法域，成为公、私法适用的真正意义上的帝王条款，成为所有法律关系的 ① 诚信原则在德国等大陆法系国家行政法上一般表述为信赖保护原则。学界对这两个概念，或相提并论，或将信毅保护作为一项具 体内容归于诚信原则。笔者认为，用语虽然不同，但德国法上的信赖保护原则在实质上与诚信原则基本相同，只不过信赖保护原则 看起来更注重操作性和对相对人权利的救济。 ② 参见吴坤域:(公法上信赖保护原则初探)，载成仲模主编:(行政法上之一般原则〈二冷，台湾三民书局 1蜘年报，第238 页。 论行政法上的谶实信用原则 最高捂导原甜。① 在英美等嚣，城信原则在公法领域内的适用远没有大陆法系国家那么突出。尽管它们穰早就在其 衡平法和判例法中确认了善意原则(Good faith) ，在商法中也有诚信的提定，但我们确实在其成文法中 找不到关于行政诚信原则的直接表述。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英美等国的公法绝对排斥就蓓原赔。在英 国法中，就信原则表现为合理期待原则，只要当事人琦于政府有一种出于自然正义的合理期待，那 么政野对此就不得随意变更或羁夺，否翔，将会导致相对人享有行政程序权利，如要求听证的权利。在 美国，行政机关改变长期施行的政策时，如对真诚信赖政策的人产生影确，则不能通过裁决，而必须制定 法规。商且，行政机关通过裁决建立规则不能违反原先得到政府同意商广泛流行的习惯。②这实票上 是将不利结果平均住来减轻对社会成员的街害，所以也是保护公民对政府合理信任的一种方式。 由上可见，诚信露周从私法演进致公法领域，由合国法原则上升为民法原则进雨成为仔政法乃至宪 法原则，并非偶然。首先，从思想方西看，它反映了人民对于政府的伦理性要求的进一步强化。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