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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文学自身 ——评丁帆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史》 吴义勤王秀涛 社2013年4月出版)中有着充分的体现，他“试图用一种 9蒜瓣鬻篡黧夸新的理念、方法、体例和风格去改变以往文学史教材的 一此同时，学科在知识生产上的故步自封，也制 格局，以谋求中国现代文学史教材研发的最大效应”②。 《中国新文学史》在叙述什么样的文学史，以及怎 样叙述文学史两方面突破了以往的文学史写作的“成 从断代、分期到章节、体例再到作家、作 规”和“惯例”。编者力图以更加符合中国 品的选择，基本上如出一辙，尤其是以 新文学发展形态的历史观念和更加恰当 阶级斗争为指导的文学史观念，很长时 的方式去接近20世纪的中国文学： 间内主导了文学史的著述，导致了文学 “1912—1949年这段近40年的文学经过60 史成为政治史和革命史的一部分，文 多年的淘洗，已经充分经典化了，然而， 学自身的独立性被取消，对文学史的 一部文学史的确立，绝不可以只站在一 解释成为对革命合法性证明的一部 个狭隘的时空来遴选。本书在人|生和审 分。另一方面，那些追求重写和突破的 美的坐标之下，从文学陛本身来考察，坚 文学史，又往往陷入另一种误区，即或 持了自己的学术选择，对中国新文学进 者极力回避文学与政治、时代的关联， 行了重新的历史考量。” 或者破坏、颠覆以往的文学史秩序，试 图确立另外一套知识体系和文学经 文学史的起点与断代向来都不是 典，这种尝试对于打破多年来所建构的文 简单的时间问题，而是与文学史观密切 学史“神话”具有毋庸置疑的意义，至少暗示了文学史写 相关。起点与整个新文学史时段的性质相关，起点意味 作的多种可能}生，但问题在于矫枉过正，往往陷入另一种 着新的文学特质的产生，以及与古代文学的根本性的差 极端和新的文学史尴尬。 异，因此起点的选择背后意味着对文学史的整体判断。 可以说，文学史研究长期以来存在的关键问题就 在起点的选择上，《中国新文学史》并不回避政体变革的 在于缺乏一种恒定的、更接近文学自身的文学史观，以 起始|生意义。以1912年中华民国的建立为起点，在很多 及相应的价值体系和叙述方法。近年来，“回到文学自 人看来是“犯忌”的，它是否会隐藏着“政治文学”的陷 身”成为文学史写作更为普遍的追求，就像严家炎所说 阱?其实，判断起点的关键在于能否在更加普遍性的意 的，“让文学史真正成为文学自身的历史”①。“回到文学 义上看待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所以起点的选择不在于是 自身”的含义与80年代的口号并不一致，它不是要叙述 文学性事件，还是政治陛事件，而在于新的起点是否带 一种“纯文学”的历史，而是意味着真正回到文学发展的 来文学发展的新的契机和空间，能否在根本上改变文学 真实场域，努力去接近文学在20世纪的生存形态。近年 发展的方向。《中国新文学史》以民国元年1912年作为文 来，关于文学史观的反思已经成为学科的共识，寻求新 学史的起点，看重的恰恰是中华民国的建立对文学发展 的史观、观念和方法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新的学科话 所带来的影响。虽然这一起点的确立和新的政体的建立 语。就如丁帆所说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到了一百年的时 相关，但是并非走的是以政治社会史进行阶段划分的老 候，对文学史的重写已经到了一个需要深度考量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