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痕到遗忘：人学视阈里的《磨尖掐尖》.pdfVIP

文坛关注 ·当代文坛 ·2008．4 从伤痕到遗忘： 人学视阈里的《磨尖掐尖》 唐小林 摘要：罗伟章的长篇小说《磨尖掐尖》，距刘心武的《班主任》恰好3O年。也是中国实行高考制度 的3O年。其间社会政经结构发生巨大变化，现代化已成洪涛巨浪之势，现代性观念无孔不入。在此情 形下，《磨尖掐尖》经由一个火箭班班主任和一个尖子生故事的演绎，在虚构和想象的教育王国里，象征 性地完成了特殊商品伦理对教育机构的扭曲，物的法则对人的法则的胜利。在《班主任》中曾经伤痕累 累的人，到《磨尖掐尖》中已被彻底遗忘。后者的社会学意义由此彰显。 关键词：《磨尖掐尖》；商品伦理；人的遗忘 据说，罗伟章是一个底层作家。他的《磨尖掐尖》，讲 主任”遗忘。 述的却是一个火箭班班主任和一个尖子生的故事。这个故 班主任张俊石在小说中具有如此大的力量，他左奔右 事的发表，距刘心武的《班主任》整整过去了3O年。3O年 突，四处游说，要接收那个曾经是小流氓的插班生，立志“拯 啊!当初，人们在解读《班主任》的时候就没有找对真正的 救”之。且他的愿景像花儿一样开放，小说结束时，“春风送 主角。从果戈里而鲁迅而刘心武，“救救孩子”的呼声，太 来沁鼻的花香，满天的星星都在眨眼欢笑，仿佛对张老师那 过充满历史的激情和时代的感召力，以至于人们无暇思索， 美好的想法给予肯定与鼓励……”。 作为班主任的张俊 就误将谢惠敏、宋宝琦当成小说主角，把“内伤”、“外伤”的 石，由此为小说正面塑造，跃升为久违了的文学主角，成为 揭露当做小说主题，并将造成“伤痕”的原因，轻松地推给 被歌颂的对象。小说的历史意义亦由此得到彰显，曾经被 团市委派驻的联络员，推给了“四人帮”。“四人帮”乃“文 “文革”颠倒过的师／生、教育者／被教育者、启蒙者／被启蒙 革”万恶之源，无可厚非，但这样却把小说的真正主角“班 者、革命者／被革命者的位置被重新颠倒过来，象征性地实 每天早晨担水是他必做的事情。也许孙永安独自一人还能 总书记最近明确指出，“要把促进教育公平作为国家基本教 够清贫度日，但他还有妻儿，当周遭的环境已经被经商的潮 育政策”。温家宝总理也曾强调，“教育公平是重要的社会 水包裹起来时，当看到其他的老师靠开学生食堂解决了生 公平”。罗伟章所写的教育题材的小说，不能单纯地看成是 活困难时，他们就难以无动于衷了。首先就是家庭内部有 底层文学，这些作品是在对我们社会的教育不公下发出的 了矛盾，孙永安于是也开起了一个家庭食店。但这样一来， 有力的抨击。孔夫子在两干多年前就提出了“有教无类” 他与学生的关系逐渐发生了变化，过去他与学生之问亲如 的公平思想。这种公平思想涌荡在罗伟章的胸间。他将一 父子的感情渐渐远去了。孙永安敏感地领略到这种变化， 篇小说的题目冠之为“水往高处流”。这也许是他内心的 他力图挽回他与学生的纯真关系，但他发现，只要他们之间 公平思想的曲折表达。地势有高有低，水才往低处流。只 掺入了钱的因素，就难以达到纯真的境界。孙永安陷入深 有当地势变得一样平时，水才会往高处流。另一方面，“水 深的内心痛苦和无奈之中。罗伟章在塑造这类人物时，始 往高处流”也是他悲观情绪的自然流露。高处是什么，高处 终强调了一点，就是他们内心的教育之光并没有泯灭。也 是教育神圣性的理想境界。而现实的教育是如此的恶浊， 许对于现实主义者的罗伟章来说，现实中还保留着这么一 让现实的教育都达到理想的境界就像想让水往高处流一样 丝微弱的希望就弥足珍贵了。 难以实现。不过，也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理想的境界，悲观的 城乡差距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最突出的社会问题，它 现实主义者罗伟章才没有陷在揭露和责难之中，他书写的 极大地阻碍了现代化运动从物质的现代化向人的现代化的 才会是教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