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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文物 2015 ·1 尊“性 ”大“名 ” ——— 以“尊”为例看考古遗物的命名与定性研究 徐 良 高 （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 质、意义，并成为我们建构历史知识的一部分。这一 成。……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 思路与过程大概也正是福柯的《知识考古学》所努 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论语·子路》）意思是：名 力思考和解答的问题，即我们的知识和认知是如何 分不正，说话就不能合理并使人信服，不能以理服 形成与建构出来的。 人，事情也就办不成了。……所以，君子必须重视名 对于古代遗物的命名，除了晚近时期有详细文 文 分的正当性、行事的合理性，不能随随便便、马马虎 献记载的古代遗物外，考古学界对于古代遗物的命 博 虎。由此可见，“名”对世事万物之重要。 名实际上基本是根据我们的当代认知和个人经验 讲 名与实又密切相关，《庄子·则阳》云：“有名有 而来的，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旧石器时代的人 坛 实，是物之居；无名无实，在物之虚。”“名者，实之宾 如何称呼各种石器，也不可能知道新石器时代的人 也。”《荀子·正名》强调 “制名以指实”，实同则名同， 如何称呼各种工具、陶器等。正如李济先生所说的， 实异则名异。并提出“约定俗成”的命名原则，即“名 “譬如新石器时代的陶器，谁也没法子可以找得出 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 来那革衣石斧之民叫它们什么。”“两条路都不能 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实，约定俗成谓之实名。” 走的时候，我们只有用普通名称定了。好在名者，实 ① 具体到考古学发现与研究的对象—— 之宾也，最要紧的还是看这实物的背景。 —古代文化 ”对于这 遗物上，同样如此。遗物的正确命名和对其功能、性 些石器、陶器是如何被使用的，即其功能与性质的 质予以合理的认定无疑是我们通过这些古代遗物正 认定，也基本上依赖于我们的经验来推测。在此，我 确认识古人的行为、观念与研究古代历史的基础。 们必须强调，这种推测其实是过度简单化的，因为， 正确命名古代遗物并认识其功能与性质既然 我们可以想象古人对这些器物的实际使用情况应 如此重要，那么，我们一直以来是如何对古代遗物 该要复杂得多，在不同情境下完全可能有不同的、 进行命名并定性其用途、功能和社会性质的呢？是 具体的使用用途，例如罐既可以装酒，也可以装水， 否保证了其中的科学性？过去，我们对此并没有作 还可以装食品、祭品等等，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它不 太多的分析与思考，基本是人云亦云，前人怎么叫， 会是我们所假定的那么简单化、专门化。即使我们 我们就怎么叫。但当我们将关注对象放到这些古代 通过一些科技手段可以检测出某些器物标本内装 遗物是如何被命名的，又是如何传播开来，最终成 了什么，从理论上讲，这也只能是一个个案例证，未 为学术界的理所当然的“共识”时，事情似乎就不那 必具有普遍性，并不足以证明关于这类器物性质与 么简单了，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