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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人权标准与中国刑法的人身权保护 王世洲书 人身权利是作为社会主体的人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现代人权和有 关法律规范保护的重要内容。本文拟在总结中国刑法对人身权保护的现状的 基础上，以国际人权条约为参照标准，分析和研究中国刑法在人身权保护方 面已经取得的成就和存在的问题，希望能够有助于说明和提高中国人权保护 的水平。 一人身权刑法保护的一般国际标准 从全世界的角度看来，目前法律的保护还都是一种地方性的保护。这个 特点在刑法中表现得更加明显。“从传统的意义上说，刑法完全是一个国家 法律制度内部的事。应当把什么行为规定为犯罪以及应当对犯罪适用什么刑 罚，完全是根据各国自己的文化传统和道德观念来制定的。”①从这个意义上 说，人身权刑法保护的标准不能绝对地以其他国家的规定作为标准。然而， 人身权是一种公认的人权，甚至是最重要的人权，现代一般理解的人权指的 就是“人身自由和其他民主权利”②。在现代社会中，在承认或者加入国际 人权公约之后，如果不遵守有关国际公约的义务，有关国家就会产生相应的 国家责任。因此，国际人权法律文件就能够成为研究人身权保护的一般国际 。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本文的写作得到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国家法 室主任陈斯喜先生和香港律证司刑事检控副专员陆贻信先生的支持。本文的资料得到北京 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周折女士的帮助，本文的注释得到北京大学法律图书馆馆长叶元生 女士和北京大学法学院硕士研究生竹莹莹女士的帮助，谨致谢忱! ①王世洲：《从比较刑法到功能刑法》，长安出版社，2003，第49页。 ②《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第303页。 国际人权标准与中国刑法的人身权保护 417 标准的渊源。 在当代国际社会中，有关国际人权的公约和法律文件已经产生了不少。 按照产生这些国际人权法律文件的机构，可以把有关的国际人权法律文件分 为两大类：一是由联合国及其有关组织制定的国际人权法律文件；二是由欧 洲联盟和美洲国家及其有关组织制定的地区性国际法律文件。虽然欧洲和美 洲的地区性国际法律文件对现代国际人权法的发展有重大意义，但是，根据 现代国际法的准则，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承认或者参加有关的国际公约，那 么，这个国际公约就对这个国家没有国际法意义上的拘束力。因此，本文拟 以中国加入或者表示尊重的国际人权法律文件为根据，对人身权刑法保护的 一般国际标准进行探讨。 根据有关资料显示，截至2004年底，中国已经承认的与人身权保护有 关的国际人权法律文件已经有20多部，主要有《联合国人员和有关人权安 全公约》，《联合国反腐败公约》，《制止恐怖主义爆炸的国际公约》，《世界 人权宣言》，《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 际公约》，《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儿童权利公约》，《禁止并惩 治种族隔离罪行国际公约》，《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禁止酷 刑和其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等。①在这些国际人 权法律文件中，大多数是中国已经签署并批准的；个别是不需要签署或者批 准的，例如《世界人权宣言》；个别是中国已经签署，但是还没有完成批准 程序的，例如《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在这些国际人权文件中，被公认为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被称为“国际人权 宪章”的三部文件，即《世界人权宣言》，《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和《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②“国际人权宪章”构成了现代国际 人权法律文件的核心，是国际人权有关概念的基础。其他一些国际人权公约 和国际人权文件，事实上就是“国际人权宪章”在各个方面的具体化。因 此，我们对人身权刑法保护一般国际标准的考察，应当以构成“国际人权宪 章”的这三部法律文件为基本根据。 值得注意的是，在现代国际人权法律的文件中，都没有给人身权下过正 式的法律定义。然而，人身权作为一种个人享有的与自己的人身有关的最重 ① 参加这些公约的情况，可以通过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网站： “中国法律法规信息系统” (www．npc．gov．cn／29rdw／home／index．jsp)查明。 ②严格地说，“国际人权宪章”还包括“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任择议定书”。 418人身权与法治 要的人权，已经得到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