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何种意义上遵循自然.pdfVIP

第20卷 第3期 V01．20．No3 2004年 3月 Mar．，2004 ·自然哲学· 文章编号：1000—8934(2004}03—0009～05 我们在何种意义上遵循自然? 郑 慧 子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我们在何种意义上遵循自然是生态伦理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理论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以“自然”概念 作为逻辑起点的研究所给出的一个结论是，在人为的意义上，人无论如何都无法遵循自然。但是，如果我们把逻辑 的起点由“自然”转换为“人”时，我们就会发现，正是在人为的意义上才存在一个遵循自然的问题。以“自然”概念作 为逻辑起点的讨论，显然忽视了人作为人的特殊的存在方式及意义，因为，人本质上是一个自我决定的文化存在物， 人就只能以这种方式遵循自然。由此，也就使这种意义上的遵循内在地具有了一个普遍的伦理向度。 关键词：人；遵循；自然；生态伦理 中图分类号：1382—058文献标识码：A Stuart 19世纪的英国哲学家密尔(JohnMill)在带来的视域的转换，不仅会使我们对人能否“遵循自 他的《自然》这篇经典性的文章中提出了人类是否应 然”这一问题有一个全新的理解，而且也将有助于我 该“遵循自然”的问题。之后，美国著名哲学家罗尔 们对生态伦理研究中的其他问题的理解。 斯顿(H．Rolston)又更加系统地讨论了这一问题。 这一问题之所以还有进一步讨论的必要，就在于他 们二人对这一问题的讨论，都是建立在以“自然”概 我们虽然见不到密尔关于“遵循自然”这个问题 念作为逻辑起点的基础上的。然而，从他们的讨论 的具体论述，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罗尔斯顿来了解密 中，我们看到，正是由于以“自然”概念作为逻辑起点 尔在这个问题上的基本看法。罗尔斯顿指出，密尔 时，才导致了诸多难以克服的困难。事实上，如果我 是在绝对的和人为的意义上，并且是作为仅有的两 们要消除由此所带来的能否遵循自然的困难，我们 种可能性，讨论了人类是否应该遵循自然的问题。 还可以选择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路径，这就是只要我 罗尔斯顿说：“密尔认为，如果‘自然’是包括人类能 们改变以“自然”概念作为逻辑起点的做法，也即把 动性在内的一切现象的总和的话，那么，要人类遵循 逻辑起点由“自然”转换为“人”，那么，由“自然概念 自然就没有多大意义——人类不可能不遵循自然， 的多义性所造成的遵循上的不确定性等困难就会从 因为自然规律是没有例外的。如果自然不包括人类 根本上被消除。而这一思考的路径正是密尔和罗尔 的能动性，那么，人类一切的活动都是在改变自然， 斯顿所忽略的。这样，无论我们如何定义“自然”这 而一切有用的活动都是在改善自然。这样的话，劝 一概念，也无论“自然”是否具有道德性，这都会随着 告人们遵循自然是非理性的，因为人类活动无可避 逻辑起点的转换而变得不再重要。尤其重要的是， 免地就是非自然的。此外，如果我们认为自然的行 由于这一转换，将使我们看到，在密尔和罗尔斯顿认 为有道德意义的话，那么自然所做的很多(可能是大 为在“人为”的意义上不可能出现遵循自然的可能性 部分)事都是不道德的。密尔详细地列举了自然的 的地方，正是我们能够做到的，而且也只有在这一意 凶恶、残忍和对生灵之痛苦的漠然。虽然他也认为 义上人对自然的遵循才能够成立。因为，人本质上 人类的行为应该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