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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德回报与道德回应+ 黄明理曹天航 内容提要 善举不图回报的无名道德英雄其行为的价值在于秉承了革命道德的优良传统，强调了在发生 大善与小善的悲剧性冲突时，集体利益至上和他人利益优先原则的历史必然性和价值合理性。然而，相对于 革命等特殊时期，在和平发展的当今，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的相对独立性更为鲜明，甚至还出现了一定程度的 疏离性，因此，在继承革命道德传统的同时必须强调道德回报的理念。施善者应当不以回报为前提，但社会却 不应缺少回报的机制及行动，社会唯有建立有效的道德回报机制，才能增强道德行为的动力和营造扬善抑恶 的道德场域。当然，道德回报也有其条件性和功能的局限性，面对细微善行更需要道德受惠者及时的蕴含谢 意的信息回馈即道德回应，以确证施善者行为的道德价值进而确保其行为的可持续性。社会的道德回报和个 体的道德回应是提升道德素质进而改善社会道德风气的两大主要动力源。 关键词道德道德回报道德回应 在主流道德评价看来，道德精神就是利他精 不求回报的革命道德的价值及其历史条件性 神，道德调节的实质是自我牺牲，不仅不要任何回 报，还要损我益他。然而，当人们看到越来越多的 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革命道德强调了在一 道德受惠者对施恩者的善行无动于衷时，又认为 定条件下集体利益至上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在革 道德受惠者应当有报恩之行，于是，道德回报论又 命这一特殊的历史时期，大善与小善必然会发生 成为主导性声音。道德回报论无疑是对道德非功 悲剧性的冲突：如果满足个体合理利益，必损害整 利论的超越，可是，由于道德回报自身的条件性和 体利益；如果满足整体利益就必须放弃个体利益。 局限性，使它难以具体实施，尤其是难以普遍化， 如，战场上的冲锋陷阵便是这种悲剧性冲突的典 同时又难免陷入道德功利主义，使道德失去其崇 型例证。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的特殊历史条件造 高性。这样就使道德陷入了两难境地：否定道德 就了整体利益无条件的至上性，因为如果没有整 回报论，善行不可持续；主张道德回报论，道德的 体利益作依托，个体利益便难以存续，因此，每一 崇高性又得不到保障。如何解决这一悖谬?将社 个自觉的革命者都必须暂时放弃自我合理利益， 会意义上的道德回报与个体意义上的道德回应相 或将个体利益完全地统一到整体利益中去，结成 结合是解决上述困惑的有效路径。 强大的整体联盟才是个体利益的最有效保障。这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推进公民道德建设工程研究”(项目号：12ZD036)的阶段性成果。 39 江箍擎干?2013．3 时，对每一个自觉的革命者来说，个体利益对整体 位，出现了国强民贫的倾向，局部地方还出现了与 利益的无条件服从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因为皮之 民争利进而导致百姓与政府之问矛盾激化的现 不存毛将焉附?这就是说，人们对整体利益的自 象。于是，节制和牺牲个体合理利益的主流道德 觉自愿的绝对自我奉献乃至牺牲精神，主要来自 价值取向不仅在经济语境下难以得到人们的认 于阶级整体利益与革命者个人利益的血肉相连性 同，而且在伦理语境下也渐失其范导力。 这一历史事实，因而它也是每一个革命者都能够 既然道德以利益为基础，那么，功利性动机便 深切体验到的道德生活规律。 是任何具体道德行为所固有的属性(那种在本体 在和平发展的当今时代，一方面个体利益与 论上坚持道德功利性，而在价值论上或落实到具 整体利益的悲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