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德言说的复杂性.pdfVIP

2012年05月 沦理学研究 第3期(总第59期) StudiesinEthics No．3 论道德言说的复杂性 罗明星 (广州大学社科部，广东广州510006) [摘 要]道德不可言说，但道德又不得不言说，这是道德言说的现实处境。语言真实性与道德真实 『生、道德语义与道德语意、话语权与道德权的内在关联，展示着道德言说的复杂性：正是复杂的语言与 复杂的道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复杂而生动的道德生活。 [关键词]道德言说 复杂性 9—06 [中图分类号]B82—05．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l一91l5(20l2)03一00l 语言与道德是一体的共存。虽然无从考证语 这种语言的。”|1“¨”’按此逻辑，道德当然在不可言 言与道德产生的先后，但我们知道，道德已经离不 说之列。 开语言，道德原则和规范需要语言来表达，道德判 作为情感的道德不可言说。人类的道德情感是 断和推理需要语言来完成，语言已经成为承载道德 一种复杂性的精神活动，同一种情感，可能既有兴 信息与传递道德意义的基本工具。可以说，没有语 趣上的好恶倾向，又有心境上苦乐感觉，有时还可 言，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道德生活。然而，以语言 能伴随着价值上的矛盾冲突。所以，在复杂的道德 为载体的道德言说是复杂的，道德言说的复杂性表 情感面前，语言的承载力往往非常有限，并不足以 征着道德的复杂性，并让道德生活走向丰富和生动。 表现情感的无限丰富性。任何语言都只能是对人 类道德情感的有限表达，这种表达虽然可以使道德 一、道德是否可以言说 情感的某一方面得以彰显，却可能遮蔽了道德情感 道德是否可以言说，是一个悬而未决的伦理问 的完整性、丰富性和生动性。有时候，一种神圣的 题。按照维特根斯坦的理解，语言的边界即世界的 道德情感让其处在“无语”状态．主体反而会获得空 边界，所有的意义都是语言游戏所蕴生，因而没有 前的心灵体验，获得至上的幸福享受，此为“无声胜 独立于语言之外的意义领域，就好像没有独立于我 有声”之境。若用语言表达，则会破坏神秘意境，让 们识知之外的外境一样。但是，维特根斯坦同时划 情感中的道德美丽暗然失色二这时，相对于无语， 分了语言的“可说”与“不可说”的界限，他认为只有 语言反而是一种道德贫乏，语言之于道德的情感表 自然科学的命题是“可说的”，伦理、价值、情感等 达只会显得多余。 形而上的存在，一切可以赋予人生以意义和价值的 作为规范的道德有时也不可言说。任何道德规 东西，都是“不可说的”，它们是如此神圣之物，只 范都是由相应的范畴构成，范畴在形式上是概念性 能在沉默中显示。在价值与情感的世界，“语言的 的语言，在内容上则是主体的积极性规定，由于主 单词所指的应该是只有说话的人知道的东西，是他 体的价值倾向因人而异，对范畴的内容解析也各不 的直接的私人感觉。因此，另一个人是不可能懂得 相同，道德规范的价值确定性可能由此丧失。如 [收稿日期]2012—1—2l A710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