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论唐代名相房玄龄的“贤良无迹”.docVIP

也论唐代名相房玄龄的“贤良无迹” 　　房玄龄出生于一般望族，以自己的聪明才干最终成为唐代历史上著名的宰相。贞观期间，房玄龄家族及其个人均一度攀至发展巅峰，但其个人表现却不如贞观初年以前明显，史家称其“贤相”而“无迹”，是“德亦至矣”，近世一些研究者则认为房玄龄在贞观无建树，庸言庸行。但事实上，在许多方面，房玄龄都还符合贤相之誉。其所谓“贤良无迹”有着诸多原因。 　　[关键词]唐代；宰相；房玄龄 　　[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２．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５１８Ｘ（２０１１）１１－０１５５－０６ 　　王立霞（１９８１―），女，江西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史。（江西南昌 ３３０００７７） 　　 房玄龄乃贞观名相，已成定论。《大唐新语》、《贞观政要》、《册府元龟》等唐宋古籍均称房玄龄为“贤相”、“良相”。但记其事迹最完备的两部史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在肯定其贤相之名的同时，又纷纷表示，“天下号为贤相，然无迹可寻，德亦至矣”[１]（卷１９９，贞观二十二年六月，Ｐ６２６０－６２６１），“求所以致之之迹，逮不可见”[２]（卷９６，Ｐ３８６６）。更有时人惜其身名不常深以为戒。一代名相何以无迹可寻？时人又为何如此认为？近世学者津津于“房谋杜断”的佳话，多有探讨其何以堪称良相、为相特点及原因等，却不足以深入解释史家之论。也有学者认为房玄龄在任宰职期间并无建树。本文拟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充分挖掘相关史料、出土文献，深入分析房玄龄家世、家学、历史选择、政治作为等相关问题，探讨其贤良之迹、为相特点及“无迹”之因、房氏家族兴衰与政权关系等，以期对房玄龄除良相这一模糊评价外，还能有一些具体认识，并冀能对贞观朝廷再有所认识。 　　一、房玄龄的家世与其历史选择 　　古代中国，家族或宗族是重要的基层组织，家族的兴盛不仅是家族势力强大的直接体现，更是家族成员进入社会的起点。同时，家族长期发展所形成的传统、精神、家风等，对于家族成员的行为处事、历史抉择等有着重要影响。这一点在房玄龄身上有着鲜明的显现，是我们探讨其思想、行为的重要出发点。 　　房玄龄出生于清河望族房氏，该氏在房玄龄八世祖房谌时，“随慕容德南迁，因居济南郡”[３]（Ｐ１３２０－１３２１），宋元嘉时期“分（齐）郡之西部置东冀州东清（河郡）绎幕县，仍为此郡县人”[４]（１６３６册，Ｐ３２８）。此后，虽然清河郡多有兴废，但房氏仍以清河为贯，并在此兴盛壮大起来。 　　《新唐书#8226;宰相世系表》?押“房氏出自祁姓，舜封尧子丹朱于房，朱生陵，以国为氏。陵三十五世孙钟，周昭王时食采灵寿。生沈，沈十二世孙汉常山太守雅，徙清河绎幕。十一世孙植，后汉司空。植八代孙谌，隋慕容德南迁，因居济南。四子?押裕、坦、遂、熙，号‘四祖’。”玄龄即出于房裕一支。“这一系枝繁叶茂，子孙昌盛?鸦历魏、齐、北周、至入隋唐，其间杰出人物频频出现，一直是房氏家族的主干”[５]，房植与房谌间“七世世系全无，应该是在黄巾起义中受到沉重打击的原因，西晋末年的内乱以及少数民族政权的入主中原，一度造成这个家族支系的暂时衰落”[５]，因此房谌可谓清河房氏成为当地望族奠基者。 　　从相关史料及出土资料来看，清河房氏最初乃是凭借武功而成为一方望族的。房玄龄八世祖房谌“仕燕，为太尉掾”[６]（Ｐ１４１４），七世祖法寿“轻率勇果……弱冠，州迎主簿”，后以功领青冀二州刺史，封壮武侯，“驰声南北，宏材秘略，兼姿文武”[４]（１６３６册，Ｐ３２８），俨然一方之雄。同时，“以法寿从父弟灵民为清河太守，思顺为济南太守，灵悦为平原太守，伯怜为广川太守，叔玉为高阳太守，叔玉兄伯玉为河间太守，伯玉从父弟思安为乐陵太守，思安弟幼安为高密太守，以安初附”[７]（Ｐ９７０）。北魏为少数民族政权，房氏家族却并未局于华夷之限，而积极寻求政治发展空间，为北魏兴盛立下汗马功劳，从而逐渐站稳脚跟，成为一方望族。法寿子伯祖为玄龄高祖，“袭爵庄武侯，齐郡内史、幽州长史，（仍）行州事，衣（锦）训俗，露冕怀戎，累仁义而成基”[４]（１６３６册，Ｐ３２８）。看来，自伯祖一代房玄龄家族正式在清河形成气候。 　　此后，房玄龄的父祖继续在当地生根散叶，一直任州郡事，担任州郡太守、主簿、功曹等职。曾祖翼“郡辟功曹、州辟主簿”，“宋安太守”，祖伯熊“年廿，辟开府行参军，仍行本州清河、广川二郡太守”，父彦谦“郡三辟功曹，州（再）辟主簿”。[４]（１６３６册，Ｐ３２８）在官本位的中古时期，太守、主簿、功曹等职为士族官品之列，但仅为中等，房氏父祖数代为此官，按照当时的门第品评标准，房玄龄家族仅为一般士族。这就决定了积极进取、与时俱进，充分发挥自身才能以在政治、军事方面取得一番作为，成为这一家族及其后人的历史抉择。隋末，房玄龄“顾中原方乱，慨然有忧天下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