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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20年代中国动画之发轫 　　【摘要】中国动画的发轫,实际为1923年。这个时间,比现有资料普遍流传的1926年要早。本文基于尽可能翔实的历史资料,以及尽可能详尽的史考,进一步证实了一些相关史实:在人们熟悉的中国动画大师万氏兄弟之前,的确另有2位中国动画先驱在上海进行着动画创制的开拓,而且与万氏兄弟大约同时期,也有其他的民族动画前辈在辛勤耕耘,且这些早年动画人,都绘有动画电影短片,有的还进入了上海影戏院正式放映。这些史实,为目前国内绝大多数有关文献所罕见。本文作者将相关讯息进行了详细的梳理考证,力图穷尽其翔,清晰其实,确凿其史,为中国动画史学相关定论提供一个比较明晰的论证,亦为我们今天敬仰和纪念中国动画先驱们,提供一个相对充实、丰富的参考文献。 　　【关键词】动画;起始;先驱 　　【中图分类号】G129【文献标识码】A 　　 　　长期以来,很多人认为???国动画起始于1926年,但实际应为1923年,对此颇有研究的殷福军先生已有先声,笔者亦持同见。本文就此专题重新做了一番尽可能详细的探查,力图进一步查疑解惑,明晰史实。 　　 　　史料有限是谓一憾 　　 　　现存有关中国动画发端和早期动画人的史料,可谓少之又少,这与当年日军对上海数次狂轰滥炸,相关人员的迁移、离境或去世,以及文革时期的打砸抢烧均有关系,可查史料无奈也只有《申报》、《新闻报》、费孝通的一篇回忆录、万氏兄弟的回忆录及少量电影期刊后来的一些回顾文章了,其中以上海著名进步报人史量才的大报《申报》较为权威、丰富。 　　《申报》等在1923～1927年间,曾经陆续报道过我国最早一批从事“活动墨水画”的人士,即杨左?、黄文农、秦立凡、梅雪俦、万氏兄弟等诸位先驱。基于现有史料,本文史考只能追溯到上世纪20年代,再早的动画创制如若因为散失或未曾见报,便惜湮于历史长河了。 　　 　　开山鼻祖杨左? 　　 　　杨左?(生辰不详)是我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的舅舅,费孝通回忆说:“还有一个杨左?舅舅也留学美国,后来在好莱坞画动画片,参与有名的动画片《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创作。”[1] 　　由于《白雪公主》是30年代后期的作品,杨左?很可能是在1924年返美之后参与的,如此即与费孝通之谓“后来”相符了。 　　1923年前后,留美归国的杨左?在上海英美烟(草)公司“影片部”下辖的滑稽影片画部工作。《申报》对其擅长动画的报道,首见于1923年7月3日: 　　……滑稽影片画部,主其事者杨左?君,专绘长片滑稽画,兼各种美术字画等。滑稽片多种,已在各戏院开映,如《大闹天宫》、《武松打虎》等。[2] 　　笔者注意到,上文使用的动词是专绘,而非“拍”或“摄”,而“滑稽画片”是早年沪上对动画片这一舶来品常见的称谓。虽然文中提及2部已上映的“滑稽片”一时难以区分究竟是真人喜剧片还是动画片,但1924年1月28日《申报》的一篇文章则非常鼓舞人心,其标题为《杨左?新制滑稽画片》,全文如下: 　　名画家杨左?君,年来为英美烟公司绘制活动滑稽画片,历在各埠映演,备受观众欢迎,能于幕上绘成种种人物,使之自动,一如真人。近又新制影片一?(出),名《过年》,内容颇新颖可噱,闻已印就十余卷,分运各地放映,为新年之点缀品。本埠将于二十七日起,在卡而登戏院开演。闻杨君言,滑稽画片之手续,虽繁而极饶兴趣,但以机械太复杂,故此种人才在欧美亦不多,每?(出)以千尺计,至少须绘图万余幅,方能互相连络,演成各种动作,故一片之成,动辄费数月之久,始克摄毕,惟较之组织演戏团,奔波摄演,则劳逸不可以道里计云。[3] 　　此文提供的信息非常清晰:杨左?的“新作”为人工绘制的“活动滑稽画片”,所绘“万余幅,…互相连络,演成各种动作”、真人电影无法类比、“机械太复杂”、“以千尺计”,且“自动”、“一如真人”,表明此作为动画片无疑。尤其绘制一片“动辄费数月之久”,“此种人才在欧美亦不多”,看来费孝通对这位舅舅的赞誉并非空穴来风。而“新制”2字很可能是要表明他此前已有过类似制作,若果真如此,则其1923年出品的《大闹天宫》、《武松打虎》很可能就是我国有史记载的最早的动画短片了。 　　退一步说,由于此次《过年》作为“新年之点缀品”要在1924年春节前放映,其完成时间至少是1923年底。据此,中国动画起始于1923年已确凿无疑,杨左?即为有史记载的中国动画创制第一人,及国内首部动画“贺岁片”创始人,而且很可能还是中国第一位取材古典名著《西游记》、《水浒传》制作动画的先驱。杨左?于1924年夏折返美国[4]他的信息已无从查找。 　　可以肯定,杨左?是把美国的动画“火种”带回上海,并在沪生根开花的可敬前辈。虽然由于史料遗失,里程碑意义的《过年》一片已全无踪迹,中国动画史几乎把他遗忘在一边,但他于20年代初对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