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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字坊实验超越全球―地方二元对立的城市更新模式 　　摘 要：21世纪兴起的田字坊提供了超越全球-地方对立的城市更新模式新经验。它从原真的石库门民居和老式里弄里创造出一个真正有上海感性的世界主义新空间，提供了一个超越国家-社会、商业-文化、精英-大众诸种对立的城市发展新模式。从历史脉络、文化意涵和空间机理上看，田字坊也许是不可复制的，但其开发的社会向度，对于今天中国城市的改造和更新，应有启发和示范价值。 　　关键词：田字坊；模式；城市发展 　　Abstract:Tianzifang emerged in the 21st Century provides the new experience of city renewal model superseding the global-local binary opposition. It creates a real new cosmopolitanism space with Shanghai characteristics from the original Shikumen folk residences and old lanes and provides a new city development model superseding the opposition of State-society, commerce-culture and elite-mass. From the aspects of historical lin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space, it is likely that the Tianzifang cannot be replicated. However, its social dimension of development is of enlightening and demonstrative value for the reform and renewal of present Chinese cities. 　　Key words: Tianzifang；model；city development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4144（2009）07-26（6） 　　作者简介：于海复旦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一、世界主义与田字坊的实验 　　 　　本文从一个名为“田字坊”开发的案例研究，来分析全球化的背景下，上海城市发展的一个新面相。我将田字坊的场所更新（place promotion）视为一种世界主义（cosmopolitan）的样式，并且界定为一种超越全球-地方二元对立的模式，会在后文给出我的解释。首先，让我们来认识田字坊。 　　田字坊位于上海泰康路210弄，原先为一片闲置的里弄工厂。1998年，泰康路兴起创意石库门，以欧美流行的创意产业置换旧厂房的理念，开发3个里弄工厂18000平方米闲置厂房，吸引了21个国家和地区的一百多家创意企业的入驻。其后，这种不改变地方历史脉络的开发模式扩展到毗邻的石库门民宅。随着田字坊成为一个集创意产业、都市消费和观光休闲等为一体的新城市空间，上海城市历史社区风貌保护和发展也因此有了一个新思路和新模式，“没有国家资金的投入，只有文化注入；没有土地价值的开发，只有文化资源的挖掘；没有居民的动迁，却有城市形态的更新、功能的提升；没有原建筑的拆除和建筑材料、能源的消耗，却能改善群众生活、使社会财富总量增值；没有居民动迁房和商家卖房的冲突，只有一种市场机制的理性调节与和谐社会的形成”①。这段出自田字坊主事者的概括，难免有自我表彰的成分，但离事实相去不远。此处简单的对比，不应遮蔽其更复杂的问题面相，如我们惯常所熟知的权力与资本的结盟开发结构在田字坊的案例中不见了，谁是开发的主事者？在政府经营城市的新自由主义路线还大行其道的格局下别样的模式，如田字坊模式，又如何可能？后文会论及。田字坊今天之闻名遐迩，是以“创意产业”而为人称羡。本文的关注首先是田字坊场所更新的世界主义含义，我要给本文的“世界主义”一个简单的说明。 　　李欧梵论及上海的世界主义时这样说，“上海带着她所有的异域气息却依然是中国的”②。他说出了我对上海曾经有过的世界主义的想象。在今天的语境中，世界主义当然也是全球主义的，但反过来却不能说全球化一定是世界主义的，许多全球化的城市可能不再具有明确的本地身份，全球化往往消灭地方认同，而世界主义是包容地方身份的国际主义，田字坊就是一个最新的版本，她充斥了今日世界的流行，但没有人会对其石库门的出身视而不见，更确切说，包罗万象却仍是上海感性。 　　我对上海文化的世界主义做过这样的描述：上海积淀了西方殖民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