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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际视野下公司法改革 论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 郑俊果+ 一、公司治理中国家干预的含义 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是指，为适应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需要，国家 以公司法的形式选择国家统治、公司自治或国家统治与公司自治相结合的公司治理 方式，并对实现所选公司治理方式的制度体系赋予相应法律效力的过程。 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是个历史范畴，国家干预的内容、方式、结果随一国经 济体制的差异、同一体制下的历史发展时期不同而异。 (一)市场经济体制下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 随着商品经济的产生和发展，西方国家在公司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对公司治理 干预的内容、方式不同。以现代公司制度的发源地英国公司治理中国家干预的发展 史进行考察，可以将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分为两个时期： 1．公司产生、发展初期国家不干预公司治理。“公司的历史是在没有公司法的 情况下发端的，公司起源的真正动力是私人对财富的追求——自发的营利性 行为。”[1] 公司制度的萌芽首先出现在罗马，罗马帝国的扩张为公司的产生、发展提供了 必要的政治和经济条件。大规模的军事征服和频繁的战争使得罗马政府不得不借助 社会力量，由此产生了类似于公司的团体。罗马法对团体的设立持放任态度，一切 社团基于自由设立原则而成为事实上的存在。国家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往往在商 业社团自发成立之后即予以认可，并给予某些特权。C2]在罗马时代自由设立的“公 司”，其“设立”及内部组织制度都是私人自治的结果，而不是法律建构的产物。私 *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副教授。 [1]蔡立东：“公司制度生长的历史逻辑”，载《当代法学》2004年11月。 weizhang／default．asp?id=17405． 论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 焱 人自治是罗马“公司”和公司制度萌芽生成的主要渊源。国家对这些团体的承认和 保护，一方面促进了公司的发展，另一方面也构成了对私人自治的保护和支持。 野蛮的欧洲中世纪前期淹没了罗马时代的文明，教会至上的权威及对营利行为 的否定态度，使得由商人自主设立的商业团体逐渐消失。中世纪后期，教会对营利 行为态度的改变，使公司制度萌芽获得了复苏。类似于公司的组织——康曼达、索 塞特、船舶共有和家族企业，在经营方式、分配办法等一系列方面都是由出资人通 过协议自治安排。(3]可见“在公司制度发展的初期，私人的自发行为——公司自治 支撑着公司制度的演化和发展，国家并未担当决定公司制度走向的职能”。(4]但是 国家的态度影响着公司的存在和发展，此时的公司自治是在没有国家干预、没有公 司法规范下的自发的私人自治。 2．市场经济条件下公司治理中的国家干预。国家介入公司治理，开始对公司治 理进行干预，始于17世纪。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市场经济体制国家，在市场经济发展 的不同历史时期，公司治理中国家干预的内容、方式、结果不同。 (1)在英国最早的、典型的以“公司”命名的组织是由商业冒险家在海外贸易 中采用的冒险商业组织(Merchant 状成为法人社团，并负担一定的政治义务。公司经营的目的主要是取得贸易独占权 以及对特定地域的管理权。当现实中出现了特许公司被滥用并对国家政治、经济稳 Bubble 定带来影响时，1720年，英国通过了“泡沫法案”(TheAct)限制股份有限 公司的发展。 17世纪末公司设立特许原则的确立到18世纪初“泡沫法案”的制定，表明公 司治理中国家干预的结果是：为维护国家的政治、经济利益，以公司法的形式选择 国家统治的公司治理方式，通过公权强制的方法，以强制性的法律规范和禁止性的 法律规范抑制公司发展、阻却特许公司被滥用。 “专利证书”确认法人社团的全部或部分特权，不必颁发特许状；1844年《公司法》 采用了法人准则设立主义。[5]这表明19世纪初期到19世纪中期公司治理中国家干 预的结果是：为维护公司股东利益，以公司法的形式限制国家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