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之法.docVIP

无“法”之法 　　从话剧《“红岩魂”形象报告展演》（注：简称“红岩魂”）问世几年的社会实践看，她无疑是成功的。如若失败了，倒也罢了。恰恰是因为她的成功，让我思考又思考。因为这是一部不讲戏剧法则，没有戏剧观念的戏。甚至有人看了说，这是戏剧吗？我曾耳听由看“红岩魂”引起的有关“戏剧”的争执。如若“红岩魂”失败，争执自然会消失，失败本身就是结论。偏偏“红岩魂”成功了，那么争执就起来了。其实这类争执很有意义，非常好，有利于戏剧的发展。 　　由于我团（宝鸡市话剧团）近两年的发展建设得益于“红岩魂”，所以对“红岩魂”的思考就多些。笔者曾撰文《“真实”的魅力》试谈“红岩魂”。今又有新得，再写之。 　　一出戏演出成功，观众叫好，而戏剧圈内的人说法不一，此现象古今已有，并非从“红岩魂”开始。圈内的人是研究琢磨如何做好戏，让圈外的人喜欢看。如何做好戏，从古至今一代代圈内的人研究琢磨了许多“法”子。靠看“法”子，戏剧得以发展延续到今天。“法”子是智慧，“法”子是宝。 　　但戏剧之“法”并非凝固僵化不可变。戏剧发展的过程，也应是戏剧变“法”的过程。变“法”才使戏剧之“法”更丰富，更智慧，才促进了戏剧的发展。 　　“红岩魂”让戏剧圈内的人说法不一，是因为她违“法”，大大违背了戏剧的“法”则。 　　“这是戏吗？”―――有人质疑说。 　　“咋不是戏？不是戏观众看啥哩？”―――有人反驳说。 　　我想说，那么多演员化了妆，穿着各种服装，站在设计了布景，布满了灯光的舞台上干啥呢？―――演戏哩！我认为，演的这出“红岩魂”哪，确实是一台不象戏的戏。这就对啦，这正是“红岩魂”创编者的创作初衷，刻意追求。“红岩魂”就是在努力地制造出一种“真实”的气氛，让观众看演出时没有看戏的感觉，为“真实”所吸引，从而受到打动，受到震撼。为了创造“真实”，“红岩魂”违背了戏“法”。因为用戏剧化的东西构造“红岩魂”，无论怎样好，也摆脱不开戏的感觉。如果观众感觉到那是戏，就是说观众意识到那是编的，观众看完“红岩魂”感觉到看了一个编的戏，那可真是“红岩魂”的失败。“红岩魂”不能这样搞。“红岩魂”让涌入剧场的观众看到了不是戏的戏，他们相信那是真的，他们在剧场里感受并经历了那段历史，并为之感动！在杭州演出时，《钱江晚报》有评论文章，标题是“讲述那段真实历史，《红岩魂》震撼今人”。“讲述那段真实历史”正是观众（注：记者也首先是一名普通的观众）看了没有“戏”的感觉的“红岩魂”的心里感受。这种感受是对“红岩魂”演出的认可与肯定。 　　非戏剧化是“红岩魂”的艺术特征，是“红岩魂”的创编者对戏剧舞台上如何反映现实生活中真实人物，真实事件的艺术表现手法的创新与突破。不管“红岩魂”的演出样式、艺术风格该怎样归类，起码这种探索是应该肯定的，并且实践证明是成功的。这里可用得那句时髦的邓小平语录：“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新中国成立后，在五十年代，曾出现一批有关“红岩”英烈的艺术作品。有小说、电影及戏剧作品：歌剧《江姐》，话剧《红岩》。所有“红岩”系列作品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江姐、许云峰等一批红岩英雄形象曾鼓舞影响了一代人，《红梅赞》等歌曲传唱至今。这证明，在当时这批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是多么强大！我尤其喜爱歌剧《江姐》，至今如此。这部革命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戏剧作品堪称歌剧的经典。她把小说《红岩》中的那些个用文学语言塑造的英雄人物，鲜明地立在舞台上，更加生动和形象化了。这说明这批“红岩”作品在当时，艺术的感染力是多么大呀！ 　　２００１年起，当“红岩魂”在全国各地演出并呈火爆之势时，一些城市的专业剧团又相继重新推出了《江姐》。这些剧团及剧目受到了当地政府部门的扶持和支持。为了使自己的剧团及剧目得到发展，某些地区政府部门甚至做出具体指示，拒绝“红岩魂”在本地的演出，或优先安排本地剧团的“红岩”剧目的演出。同时，又有专业团体创作出了新的“红岩”戏剧作品，并积极运作演出。一时，几个剧种的“红岩”戏竞相在中国的戏剧舞台上争奇斗妍。实践结果，仍是“红岩魂”战绩最佳。原因可以找出许多，但我认为很重要的一条就是那些作品太戏剧化了，太“戏”了。 　　总结“红岩魂”的非戏剧化，并非反对戏剧化。 　　“红岩魂”非戏剧化的非驴非马的创作模式绝非编创者不懂戏剧。 　　非戏剧化的创作手法仍是一种戏剧创作手法。 　　为了求得“红岩魂”让观众看了没有看“戏”的感觉的戏剧效果，“红岩魂”的编创者破了戏剧之“法”。 　　怎么不像戏，怎么显得“真实”，“红岩魂”就怎么来―――这就是“红岩魂”的创作之法。 　　我认为“红岩魂”的创作可称之为无“法”之法。 　　无“法”之法也是法。 　　古人云：“讲有法，而无法”；“法非法，非非法，法非非法”；“积法成弊，舍法大好”。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