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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技术精英个人发展路径看法国人才优势集聚战略 　　[摘 要] 本文通过对法国电力部门的考察发现，以19世纪高等专科学院体系建立为起点的法国高端人才优势集聚战略在两百余年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技术精英“顶尖高等专科学院—国家军团—行政/技术结构基层岗—部长内阁—政治家/高级公务员/公共企业管理者”的个人发展路径。研究认为，以按需培养、人岗匹配和稳定职业预期为特征的法国高端人才培养战略不但为法国储备了大量精英，更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精英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的一体化。法国的经验可为我国在对人才格局的整体把握、双向人才匹配制度的建立和人才相关双文明建设的推进等方面提供参考，加速中国国家性人才培养规划的制定和实施。 　　[关键词] 法国；技术精英；个人发展路径；电力部门；人才优势集聚 　　[中图分类号] C9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0863（2013）01-0093-05 　　一、 法国的技术精英：技术官僚，技术专家 　　2012年的法国大选从表面上看是十数位候选人的混战，但事实上是素有“总统摇篮”之称的法国国家行政学院（ cole Nationale dAdministration，以下简称ENA）毕业生联队和其他候选人的对垒，因为在最初宣布参选的十余位候选人中有4位来自ENA。2007年社会党候选人塞格琳·罗雅尔（Ségolène Royal）的前生活伴侣、毕业于ENA却自称“平民总统”的弗朗索瓦·奥朗德（Franois Hollande）最终胜出，“国家行政学院人（narque，法国人对ENA优秀毕业生的称呼）”在法国第五共和国历史上继德斯坦、希拉克之后第3次当选法国总统。奥朗德上任第二天公布的内阁名单中，外交部部长洛朗·法比尤斯（Laurent Fabius）、劳动部部长米歇尔·萨潘（Michel Sapin）、财经贸部部长皮埃尔·莫斯科维奇（Pierre Moscovici）、工业部部长阿尔诺·蒙特布尔（Arnaud Montebourg）、总统办公室主任西尔维亚·于巴（Sylvie Hubac）和爱丽舍宫秘书长皮埃尔–勒内·乐玛（Pierre-René Lemas）等narque对关键职位的占据更加印证了法国人关于“法国政治就是‘ENAcracy（ENA政治）’”的笑言。 　　2012年法国大选再次凸显了narque对法国政治/行政结构的统治力，但以narque为核心的政治/行政精英圈并不是法国唯一??个背景相似、来源高度集中的权力团体。比ENA存在时间更长、影响可能更为深远的还有另两个精英学府——巴黎综合理工学院（cole Polytechnique，简称Polytechnique）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cole Normale Supérieure， Paris，简称ENS），其被法国人尊称为“X（巴黎综合理工人）”和“Normalien（巴黎高师人）”的优秀毕业生群体分别掌控了法国技术/经济结构和科研结构，三者共同构成法国精英群体的核心——技术精英。需要注意的是，当我们讨论技术精英在上层国家机构中的位置和作用时，区分自然科学和其他种类专业人员意义并不大。因此，本文聚焦的“技术精英”与“技术官僚（technocrate/technocrat）”的经典界定并不完全相符。贝丽斯的经典界定认为技术官僚是“获得自然科学或管理专业大学文凭的个人，凭借其掌握的工业企业管理与规划的专业知识可以让政治简化为技术问题，并会将私人利益或个人价值偏好作为政策制定的标准，由此掌握政治权利成为现代化社会的管理者。[1]”本文对“技术精英”的界定更偏向于在研究法国核电发展历程过程中出现的“技术专家（technicien/technologist）”概念：“技术专家不仅指国家工程师，也指任何拥有自然科学或管理相关专业知识、参与国家管理的高层官僚或专家。”[2] 　　法国技术精英背景相似、来源高度集中的特征使得这一群体成为世界各国学者关注的对象。从20世纪初法国兴起对“技术精英治国”现象的反思开始，对这一群体的研究已经持续了近一个世纪，并形成了两条主要研究路径：第一，行动者群体研究路径；第二，政策议题研究路径。遵循行动者群体研究路径的学者多采用精英或团体理论的视角，以对技术精英的身份和特征界定为切入点探讨技术精英群体对法国经济和工业领域的影响。[3] [4] [5] [6]遵循政策议题研究路径的另一批学者则多采用官僚政治模型，以核电和可再生能源等议题的政策过程为切入点分析技术精英主导下的不同结构及机构之间的博弈及由此推进的法国政策变革。[7] [8] [9]上述研究路径探讨的都是技术精英成为精英之后的思维和行为特征及其影响，但却很少探讨“精英何以为精英”、也即精英成长机制和发展路径的问题。但后者恰恰是法国稳定精英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