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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近形旁通用再分类及深层原因探讨 　　摘 要：“义近形旁通用”指的是古文字阶段由于字的形体尚未定形，意义相近的形旁在构字时经常通用的现象。高明先生通过研究，整理出“义近形旁通用”共三十二例，后来的学者不断进行修正和补充。基于前人的研究成果，出于便于理解和操作的目的，我们将这些通用例分成六类。同时，探究“义近形旁通用”现象产生的深层原因――文字的分化和使用的滞后，简化目的和古人的思维观念。对于学界一直争论的关于诸兽旁通用的问题，我们认为应该把它看做一个先分后合的统一整体。 　　关键词：义近形旁通用 分类 深层原因 　　 　　一、引言 　　 　　“义近形旁通用”是由高明先生在《中国古文字学通论》中提出的，指的是“在古体形声字中，如果两种形旁意义相近，即可互相代用，并不因更换形旁而改变本字的意义”[1]。关于这个定义，后来的学者不断有新的表述。张桂光先生认为高氏定义过于宽泛，“并不是所有义近的形旁都可以随意通用的”，并举了大量的例子说明通用的相对性和有条件性。张桂光先生给“义近形旁通用”下的定义包含三个内容：1.意义相近；2.在字中互易后，字的音义不变；3.互易后，在字形结构方面能从同样的角度作出合理的解释，三者缺一不可[2]。我们认为高氏的定义确实有些宽泛，但张氏的定义又未免太长。为了简洁起见，我们将“义近形旁通用”定义为：古文字阶段字的形体尚未定形，意义相近的形旁在构字时常有通用的现象。 　　这个问题早在唐兰先生的《古文字学导论》中就有讨论，只不过当时的名称叫“字形通转的规律”。他将通转的规律分为三类，其中第三类就是后来所谓的“义近形旁通用”。唐兰认为：“凡义相近的字，在偏旁里可以通转。”并以衣与巾、土与阜为例来说明。虽然论述极为简单，却是最早在理论上概括这个问题的人。 　　近来也有学者认为，早在孙诒让[3]、罗振玉[4]的古文字研究中，就已经较明确地关注了甲骨文中义近形旁通用的现象，只不过没有从理论上加以概括而已。这样的观点可以成立，不过要想深入研究这一问题，则需要从新的角度入手。 　　高明先生通过对古文字字体和古代文献中用字的比较，整理出“义近形旁通用”共三十二例，我们就在他研究的基础上，对这三十二例进行再分类，进而探讨这种现象产生的深层原因及人类认知的一般规律。 　　 　　二、对三十二个通用例的再分类 　　 　　之所以叫再分类，是因为张世超先生曾在其论文《古文字“义近形旁通用”问题》中讨论过通用例的分类问题，我们先来介绍张氏的观点。 　　首先，张氏认为高氏“牛羊豕马鹿犬诸兽旁通用例”不当。认为诸如“牡”“牝”“”“”在甲骨文中是区别意义的，不像高氏认为的是一字异体。张氏认为“牡”“牝”“”“”等字是合文，用今天的话应分别读成“公牛”“母牛”“公羊”“母羊”，认为“牢”“”也是合文，应读成“一牢牛”“一牢羊”，认为“贞祖辛岁牡”应读成“为祖辛岁一牢羊和一头公牛”，“岁与祖乙牡三十”应读成“为祖乙岁一头公牛和三十牢羊”。但张氏自己也说“甲骨刻辞不是一个时代，更不是一个人的作品，在写词原则上表现出一些差异是不可避免的”，“甲骨文中，已经有许多写词者把牛羊豕等形旁在部分场合互用，那是把这些形旁所反映的种概念上升为属概念了”[5]。可见用为属概念，不读成合文也是有的。这个问题我们放在后面详细探讨。除了对“牛羊豕马鹿犬诸兽旁通用例”的质疑，张氏还对页首通用、言音通用提出了质疑。抽去这三条，张氏对剩余的二十九条进行了分类。分类的标准是： 　　（一）两个形旁所反映的概念为相容关系概念（包括从属关系和同一关系）； 　　（二）有的形旁所反映的概念不只一个，在两个形旁所代表的两组概念中，有一部分是重合的； 　　（三）甲乙两个形旁表现两个紧密相关的概念，随着语言环境的变化，有的词义有时属于概念甲，有时属于概念乙，有时又同时为二者所包含。这就是说，甲乙二概念有以另一种形式部分重合的现象。 　　（四）一符为另一符的省形，它们只有形体上的区别，所表达的概念完全一样。 　　我们认为，在古文字中，如果两个形旁形体无关但能规律性地通用，那么它们所代表的概念间一定有某种相容关系存在。 　　张氏从概念相容的角度对通用例进行分类是有价值的，并且每类所举的例子也都恰当。张氏的前三类可以用图形表示如下： 　　（一）a.从属关系 b.同一关系 　　 　　（二） 　　 　　（三） 　　张氏认为第一、二、三类都可以看作是相容关系。除第四类外，概念间的关系在其中起主要作用。第四类虽然更多着眼于形体的减省，但正如张氏所说“它们只有形体上的区别，所表达的概念完全一样”[6]。所以从概念相容的角度应该归入第一类的b小类。 　　从理论上说，高氏的三十二例（或二十九例）是能够被这四类所包含的。因为图示已经把两个概念相容的所有表现形